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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坐在门槛上坐了很久，看着碧蓝的天，看着雪白的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张承略满手是血，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吴邪在门口冒白烟。“别抽了，我大概处理了一下那个女人的伤口，她现在有点低烧，要是能挺过来，应该就能活下来了。”
他用布子擦了擦手，道：“你能不能别抽了，抽烟管个屁用啊。”
吴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但是一开口，他仍旧是满腔怒火：“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送她去汪家？”
“不客气。”
张承略一脸淡然，道：“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机关算尽太聪明。要不是程锦说你不喜欢害人，我就把这个汪家人就地掩埋，尸体都给她炸成一朵烟花。”
吴邪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你也不用谢我，谢程锦就好了，不然你现在还在大雪地里躺着等死呢。”
张承略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烟盒，问道：“还有没，给我一根尝尝味道。”
“没有，滚。”
嘴上这么说，吴邪还是递了一根烟给他，顺手把打火机扔给他。
两个大老爷们儿蹲在门槛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像是两座烟囱冒着白烟，落了满地的烟头。
陆回庭带来的一群人就剩下零星的两个，三个人合力带着昏迷的程锦下了山，陆回庭给这两个人分别划了五十万过去，又给了其中一个一张卡。
“这里面是五百万，死了的都给家属送过去。”
其中一个年纪小的有些犹豫地问道：“回庭姐，那你呢……我家里没人，以后只能跟着你干。”
陆回庭摇摇头，道：“这笔钱拿回去做点生意吧，别跟着别人瞎冒险，害了自己。我带着她要回去见老板，你们去不了的。”
陆回庭已经给汪岑发了消息，很快就收到了汪岑发来的坐标，自然是立刻带上程锦出发了。
程锦腹部中了一枪，好在她身体底子不错，在村子里撑了过来，只是发了低烧，陆回庭买了点药回来，给她打了几针，很快就退烧了。
陆回庭日夜不休地赶回去也已经是小半个月过去了，刚到汪家基地门口，就看到汪岑在门口站着“迎接”自己。
“怎么又是你？”
陆回庭打开车门，把程锦背出来，没好气地问道。
“欢迎你这个经过考验的英雄啊。”
陆回庭一脸嫌恶地看着他，道：“程锦是我带回来的，你还想和我抢吗？”
“这可由不得你。”
汪岑瞥了一眼她背后昏迷的程锦，问道：“她还没醒？”
陆回庭沉声道：“我给她用了七氟烷，也许她现在已经醒了，但是动不了。”
汪岑能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道：“你居然也会受伤。”
“她打中的。”
陆回庭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看向汪岑道：“程锦杀了苏难，苏难死了。”
汪岑这个时候倒是有些真的惊讶了。“苏难死了？”
陆回庭有些烦躁，显然是头疼了。“吴邪也在墨脱，苏难借机杀了吴邪，所以被这丫头开枪打死了。”
“就凭她？”
“你真觉得这丫头是个傻子吗？黎簇能在地下少吃苦头，少不了这丫头的帮助。”
陆回庭背着程锦进了汪家基地，道：“她身上的枪伤还在愈合，暂时见不了汪先生，我先和你去吧。”
汪岑看了一眼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的程锦，点点头，对一旁的汪家人道：“把她单独带到一个房间，除了医生，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许任何人接近。”
“是。”
“等等，把她送到我的房间。不出意外的话，我的房间应该还在。”
一旁的汪家人看向汪岑，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应了一声。
陆回庭将程锦放下来，看着汪家人把她带走，这才拍拍手道：“走吧，带我去见汪先生。”
程锦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亮的有些刺眼，她不由眨了眨眼，这才发觉自己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
她现在浑身无力，有一种说不出是眩晕感，腹部还隐约有刺痛的感觉。
“陆回庭……”
程锦勉强扶着床头坐了起来，四处打量一番，看到前面的书桌里放着一摞黑胶唱片，微微一愣，扶着墙走过去拿起其中一张，上面画的是不知道哪一个年代的女人，穿了一袭旗袍，写着名字，程锦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这东西在哪里见过。
“你！躺回去！”
门口守着的汪家人看到她站起来，大声喊道。
程锦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碟片，看了看一旁的留声机，犹豫了一下，也不管一旁的汪家人，将碟片放进留声机，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东西，她运气不错，误打误撞地打开了这台留声机，房间内很快就响起了乐曲。
“玫瑰玫瑰最娇美……”
程锦手指一顿，一旁的汪家人紧紧地盯着她，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个东西停下来，只能任由这个音乐一直响。
“玫瑰玫瑰心儿坚，玫瑰玫瑰刺儿尖，今朝风雨来摧残，毁不了并蒂枝连理……”
陆回庭远远地听到自己房间的乐声，心底一沉，走过去大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程锦和那个汪家人对视一眼，苍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去，一副睡醒脱力的模样。
陆回庭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汪家人，随后扶着程锦站起来，道：“你可以修养一个星期，由汪岑来教你一些东西，至少知道在汪家，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说完，她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闯进房间内的汪家人，似乎意有所指。
程锦抿着唇没有说话。
“当然，你最好也明白一点，在汪家别想耍什么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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