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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客厅。
弗瑞靠在沙发上，似乎没看见对面人脸上的不欢迎和排斥，把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托尼，我以为你能明白这对我们、对世界来说有多重要。”
托尼嗤笑：“别总是说整个世界。我们当然知道宇宙魔方的重要性，但不代表我会让一个小女生去冒险。”
弗瑞：“奥罗拉·帕克是个复仇者。我不是说复仇者就该这样做，但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逃避这些。”
“所以就该听你的，用自己的命去做宇宙魔方的实验吗？”
托尼说：“我以为你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会更谨慎一点。”
弗瑞张口欲言，被托尼打断：“队长，你怎么看？”
站在落地窗边的史蒂夫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边，回眸时霞光落进眼底，映出摄人的色彩：“我不同意这个。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参加实验，而且我相信一定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弗瑞的脸又黑了一个色度：“上一次开启宇宙魔方引来了齐塔瑞大军，这一次又会带来什么？我相信地球还没有做好迈入宇宙的准备，它的再次启动无异于告诉那些侵略者，地球已经有了开战的能力，他们才不会管这是不是巧合。”
“那你就该把巴史那的资料开放给我。”
托尼起身注视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却不输气势：“说到底宇宙魔方也不是因为奥罗拉才开启的，源头难道不是巴史那？弗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把资料给我，我来想办法。”
弗瑞：“……”
弗瑞：“那我们来说说第二件事。”
“不。我觉得这件事更没什么可说的。”
托尼抬手拒绝：“老冰棍二号可不是复仇者，不归我们管。他是另外一个组织的头儿，叫什么来着，烈焰？所以你别想走队长这条人情线。”
弗瑞暗自深吸一口气，看向队长。
史蒂夫微抬下巴：“我觉得你们应该面对面谈谈。”
电梯门打开，战斗靴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然后是裹在凯夫拉紧身服里笔直修长的双腿，墨绿色的大衣搭在身上，修身挺拔。他灰绿色的眸子比猫眼还明亮灵巧，唇瓣不自觉地抿起，小小的可爱弧度使得俊美无俦的脸庞更加温和，甚至还有点甜。
尽管三天前就已经感叹过，但史蒂夫依旧觉得好友的变化过于惊人，不是指样貌，而是气质、谈吐和行事风。
他上前两步张开手臂：“巴基。”
“史蒂夫。”
巴基紧紧地拥抱他，拍拍他的后背。史蒂夫笑道：“这身衣服看起来很不错。”
“你也不赖。”
巴基摘下手套，左手袖管里露出半截银色的金属手指。史蒂夫眼神微黯，有点欲言又止。
巴基抬眼瞧见，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嘿哥们，别露出这种表情。”
“oh——真像是老情人见面。”
托尼低声嘟囔。
弗瑞看着他们的互动感觉自己有点心累，他已经不想去猜为什么巴基可以进来得畅通无阻，只想快点搞定这次的事情：“对于这次你们未经批准的行动，上面要个明确的答复，那天晚上的异动没办法隐瞒。以及，这位巴恩斯先生有什么计划。”
巴基：“前者是你们复仇者联盟的事情。至于后者，我想美国政府不会拒绝一个良好的合伙伴。”
“wait，我没听错？你说的是政府。”
托尼把手放在耳边，惊奇地问：“别告诉我你想和政府里的那群人达成合，他们现在连神盾局都不待见，何况是一个地下组织。除非你有——”
托尼忽然顿了一下，盯着巴基，神色奇异：“你有？”
巴基挑眉微笑：“我想我这么多年来的合法情报活动搜集到了不少信息。”
他看着史蒂夫，在合法上加重读音。史蒂夫皱起的眉头松懈些许，但还是抿嘴沉思。
“哇哦。”
托尼对他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看戏的神色：“弗瑞，说点什么。”
黑人局长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揉了揉脑袋，头疼地说：“等我安排。如果你们不想过两天以持机密信息威胁政府罪逮捕的话。”
托尼给面子地拍拍手，不忘叮嘱一句：“请尽快把资料给我。”
弗瑞瞥他一眼，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苦咖啡。托尼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东西：“说真的，你还不赖嘛。”
巴基年轻得如同二十岁小伙子的脸上扬起笑容，牙齿白得发亮：“说真的，托尼，按道理来说，你该叫我一声叔叔。”
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托尼跳起来撇嘴：“你自己看看那张脸，叫得出叔叔算我输。”
巴基挑起嘴角感叹似的摇摇头。史蒂夫看向弗瑞：“需要我去报告吗？”
弗瑞摆手：“不用，你——”通讯器滴滴响，他面色凝重道：“索科维亚突发暴袭，已经造成平民伤亡。”
“索科维亚？”
托尼立刻调出资料查看，他和史蒂夫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第一时间想到了奥罗拉口中的奥创事件和索科维亚协议。
巴基还不知道奥罗拉的事情，史蒂夫拍拍他的肩膀：“找机会我会和你解释。”
“没关系，你们先处理紧急事件。弗瑞局长，我想我们可以具体谈谈。”
巴基没多在意，他现在更想和神盾局局长讨论一下九头蛇的问题。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电梯。
门边的电梯层数显示屏的数字不断跳动，弗瑞以为会有人上来，往后退了一步。
叮的一声，金属门缓缓拉开，光可鉴人的电梯里四壁空空，一个人影也没有。
弗瑞皱眉回头：“托尼，我记得这部电梯是专用的？”
托尼：“嗯哼，除了复仇者和小辣椒，别人没有权限。”
他察觉不对，抬眼道：“j。”
智能管家：“电梯监控失灵。先生，大楼内部监控系统中发现奥罗拉小姐进入，正在进行面部识别搜索。没有发现奥罗拉小姐。”
就是说她进入大楼后凭空不见了。
巴基若有所思：“奥罗拉……是那天昏迷的那个女孩？”
“你认识她？”
“不，只是觉得有点熟悉。”
#
索科维亚。
小镇集市拥挤又热闹，傍晚时分的夕阳浓艳，照在脸上映出质朴的笑意。人群熙攘，奥罗拉呆呆地站在低矮的帐篷下面，庆幸自己落在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死角。
刚刚她在电梯里听见弗瑞局长说到索科维亚，想法还没在脑子里过一遍，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看这副安宁祥和的样子，事件应该还没波及到这里。奥罗拉拨开挂住头发的篷顶，从一堆废弃的塑料布里面跨出来。
这里的人似乎很热情，在穿越集市的时候，奥罗拉还被水果铺的老板塞了两颗圆滚滚的李子。匆忙致谢过后，她在脑海里想着打开空间宝石牌地图，堪比上帝视角的三维地图随心出现，奥罗拉很快找到了暴袭发生的地方。
一群全副武装带着头盔连脸都看不清楚的家伙正拿着冲锋枪踹开街边屋子的门，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无差别攻击，似乎带着目标性。
奥罗拉看到对面的台阶上已经有鲜血的痕迹，她荡到房顶上从破碎的窗户进去：“hey，我可不会让着你们。”
握住横栏顺势往上踹翻一杆木仓，奥罗拉弹出蛛丝把枪口堵得严严实实。屋主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耳膜，她把躲在墙角的小姑娘抱起来交给躲在楼梯下面的男女：“躲好。”
一颗子弹擦过战衣冒出火花，奥罗拉歪歪头，抬起双手发射蛛丝，一扯一掰就卸掉了他们的武器。其中一人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刀锋直刺喉咙。
奥罗拉不退返进，她受过黑寡妇的教导，身法灵活一针见血，同时有力量加持，这种级别的对战根本不在话下。
黑衣人躺倒一地，奥罗拉没有杀任何一个人，确保了他们都没有行动能力之后才回头看向抱在一起发抖的一家三口：“没事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已经上了年纪的妇人摇摇头，慌乱之中口音模糊，奥罗拉听不太清。她弯腰凑近，却看见妇人眼中忽然的惊恐。
砰——
奥罗拉的后背倏然遭到重击，她凌空砸上墙壁，在地上翻滚几圈，撞到沙发才停下来。
“嘶——”奥罗拉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脊背快断了。战衣回放了方才一闪而过的银色影子。
她撑起手臂站起来，眼前一花，面前就站了个人。
黑中夹杂着几缕银白的头发，有些深沉却不损英俊的面庞——这是索科维亚时期的快银？
那个时候的奥罗拉还没加入复仇者，自然不认识快银。听说他是在战斗中为鹰眼挡了子弹死去的，后来灭世之战胜利后他复活归来，奥罗拉才有所接触。
咦，奇怪。她为什么忽然有些记不清这些事情了？奥罗拉拍拍脑袋，心里的异怪感越来越重。
“你是托尼·斯塔克的什么人？”
皮特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愤恨和怨怼。
奥罗拉一愣。她是托尼的什么人？战友？迷妹？女儿？这些算吗？
“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还没等她回答，深沉版皮特罗就不见了踪影。
奥罗拉想了想，蹲下来撤掉一个恐怖分子嘴上的蛛丝，腐蚀性和粘性让他的嘴迅速肿起来：“幕后主使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被蛛丝裹成蝉蛹的恐怖分子拒不回答。奥罗拉也没想一下子就得到答案，她正要联系斯塔克先生，就听见身后的妇人颤抖着说。
“报复，他是在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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