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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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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题总算是回到正轨,于是金闪闪继续讲他的单口相声……或者说是npc旁白吧。

他以傲慢的声音缓缓挑拨道:“不止是从者,就连御主——呵,还真有意思。”

“一个人被赋予意识的人造玩具,一个是人造人与人类结合的产物——”

区别于他眼中的“蝼蚁”,毕竟那还是有着生命的鲜活生物;而他所见、他所言的这两位御主,rider的master和berserker的master,他们仅仅是被“蝼蚁”制造出的可悲玩具而已。所以,金闪闪说她:“不用知晓人类的感情,不用通晓人类的内心。毕竟,你只是个被魔法师们以一己私欲制造出的「道具」而已。”

金发从者高声宣读出这句话时,他语气笃信得不像是在挑拨,反而像是予以她的忠言。

从敌人的暗示中意识到什么,伊莉雅带着某种复杂的亲切感向财目看了过去。

阿喀琉斯也向财目看去。

财目变脸亦是飞快,本来与对方从者对视时表情或带着不愉,却是在伊莉雅和阿喀琉斯看向她时她又舒展了眉毛,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然后在他们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时,财目望向金闪闪的目光中又带上了刺。

金发的从者将她的一切表情看在眼里,而那种细微的表情变化极大的取悦了他,金闪闪不吝于再费点口舌多说上几句。他直截了当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出了她的真身:

“人造人,右马财目。是吧?”

右马财目将手伸向腰侧,握住虚空,大太刀出现在她手中。

居于高处的从者笑容更为放大,以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我是来回收圣杯的容器的。当然,顺手回收掉你们的人头也不错哦?”

这一句话终于打破了空气中微妙的平衡,两位御主的声音同时响起。

“berserker!”

“阿喀琉斯!”

伊莉雅与财目异口同声道:

“先把他解决掉!”

阿喀琉斯不语,赫拉克勒斯亦没有回音。两位从者只以行动为应答,一前一后的冲向金发从者所在的屋顶,但对方从者压根连一步都没有动弹。

因为“王”不需要动弹。

面对袭来的两位英雄,就算他们的盛名传遍世界,“他”也有自信:更为伟大、更为繁盛、更为著名、更为悍强的人是自己——他乃英雄王。

他们仅仅是英雄,而自己却是以英雄之后冠以“王”称,他是至高无上的,远远超脱了“英雄”的存在。

只是区区的、这种程度的攻击而已。如果仅仅是因为这种攻击便慌了手脚,何以称王?

金闪闪愉悦的眯起了眼睛,有金色的光芒在他身后闪耀。

那简直就像是……

是“门”。

有着无法数清的、闻所未闻的武器从那扇“门”中显出身形。而伫立在这密集的、即将落下的武器之雨前,就连阿喀琉斯亦觉得手脚发凉。

且不论从者会变成什么样、他能不能抵挡下如此可怖的攻击,单说他的御主……

如果让她沐浴在这片攻击之下,她是绝不可能生还的。

就算失去理性思考能力,同样的,berserker亦是此想。上一刻还攻击姿态,仅差一步或许就能取得对方项上人头,就那么一点近在咫尺的距离而已。但对方却准确的抓住了他们的命脉,两位从者不得不放弃唾手可得的猎物,他们只能回防。

赫拉克勒斯动比阿喀琉斯慢,并没有冲出去太远,撤回去也不需要太多时间,赫拉克勒斯以自己庞大的身躯挡在了伊莉雅身前;阿喀琉斯可真是在短短几秒内跑了个数百快至千米,但他连声气也不敢喘,又一次立在了财目面前。

金闪闪的数十把宝具飞至,带着迎面扑来的压迫感。两位英灵一把不漏的将所有宝具击飞,明明生前他们谁也没见过对方,现在却有种突兀的默契,几息的动间倒是配合精准。也还好阿喀琉斯与赫拉克勒斯现在不是敌对关系,就算短暂,但应当也是能把后背托付给彼此的。

在那个时代,仅仅是传闻而已,阿喀琉斯是知晓赫拉克勒斯的。或许赫拉克勒斯同样听过他的名字吧。但他们从未想过,竟然会有这样一天,他们会立于同一战线,对抗同一敌人。虽有些不合时宜,阿喀琉斯却真有些感谢面前这位不知名姓的从者了。

从者在前。比伊莉雅先一步,财目出了决策:

“阿喀琉斯,让一哥去对付敌人!”

——所以你到底在喊谁一哥啊!但阿喀琉斯没功夫再这样吐槽,只接上一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要用宝具了,财目!”

第二波攻击已至。阿喀琉斯与赫拉克勒斯合力,从王之宝库中冒出来的数十只武器在染上任何人的血液之前,徒劳的再次撒了一地。

“哦豁,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硬撑到什么时候去?”

金发从者仍是游刃有余的,而伊莉雅观察过几人神态,也做出了选择:

“berserker,尽情的施放全力,打败他,把胜利——带来我手中吧!”

赫拉克勒斯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声战吼。同时,就算他们立场相驳,却就像是完全放心于将自己的御主交给另一位英雄一般,赫拉克勒斯已不犹豫的向金闪闪冲去。

阿喀琉斯望着赫拉克勒斯的背影,因为这份在无形之中交托的信任而微微勾起嘴角。随后阿喀琉斯正色表情,将自己的又一宝具宝具在众人视野中:

「苍天环绕的小世界(achilles·cos/s)」

那张瑰壮的银盾展开于两位御主面前。

这是在曾经的曾经,失去所有武装之后,锻造之神赫菲斯托斯为其打造的不坏之盾。而当阿喀琉斯之盾成为他的宝具之后,又像是对他短暂生涯的缩写,这面盾牌上刻画出了他一生的经历。

从出生,到战损;从战场上的万人莫敌,到曲终时的无能为力。那面盾牌上有他意气风发时的灿烂辉煌,也有万念俱灰后的功败颓唐。

财目与伊莉雅缩在那面盾牌之后,听着枪与剑的撞击声如同暴雨骤降,而从者与他的宝具却是不动如山的立于她们身前。

财目有抬起头,她看见阿喀琉斯此时的侧颜。虽然并非初次相识,但这次她才真正产生感慨:原来这便是那位万人莫敌的英雄。

难怪彼时的士兵仅仅听闻他的名字便会不战而降;也难怪他的名字会连着他的弱点一直流传到今天,因为那是曾经太多人的遗憾。

——如果阿喀琉斯再活得久一点,是否能缔结下不亚于赫拉克勒斯那般伟大的传说?

没人知道这个“如果”。

而现实也没有“如果”。

财目没有她以为的那般专心致志,她的视线无法完全从他的宝具上移开。此时听见阿喀琉斯的声音平稳,带着能让人信服的力量,财目才恍惚回神,听见阿喀琉斯对赫拉克勒斯说:“不用担心,这边两位御主就交给我了。不会让她们受半点伤的。”

伊莉雅因为这份宝具还有些回不过神,而得以保证的赫拉克勒斯完全放下对这头的注意,不再以飞来的武器为目标,他以走位躲开攻击,目光只锁定了一人。

赫拉克勒斯一声怒吼,已冲到从者身前。他打散了近距离射向他的零星武器,赫拉克勒斯举刀砍向敌人。

这一刀带着磅礴的气势,无人可挡。

财目与伊莉雅望着她们的从者,想到,当年的希腊该是如何的盛景啊。

他们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宛若传说一般的阿喀琉斯,也有越过十二试炼缔造奇迹的赫拉克勒斯。不仅仅是他们,那时的希腊还有更多明星闪耀,他们一同造就了一个盛世,一个闻名遐迩,令人心驰神往的梦之国度。

「王」引领着一国之骄傲。王来背负,王来承认,王来允许。

「英雄」则是打造了一国之骄傲。他们有的泯灭于历史之中,有的有幸名垂青史,但无疑,那个年代的人们啊,哪怕化尘土,没人能抹去他们的英雄之身。

他们的血,他们的骨,与这整片大地相融,建造了永远不会被磨灭,鼓舞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文明巨塔,它们同被讴歌的史诗一齐流传至今天。

那时的希腊,有神,有人,有诗,有艺术,有哲学,有法律,有奥林匹克,有民主。

那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的梦境,是一个让人无法不爱戴的乌托邦。

而另一种奇迹,是圣杯战争。

那些永别于世的英雄,当代人们再也无法理解、无法体会、无法直面的传说如今通过“圣杯”,亲自降临于他们面前。

沐浴着盛世文化的英雄,亲手打造了一个传说的英雄,赫拉克勒斯。

「berserker是最强的。」

他不会输给,也不应输给其他任何英雄。

不仅仅是伊莉雅,财目亦是如此相信的。

却听那位尚不知名姓的从者冷哼一声,他的宝具之门中射出一道锁链,结结实实的捆住赫拉克勒斯,束缚了他的所有行动。

赫拉克勒斯高举的刃器无法落下。被锁链束缚的他竟再无法再前行半步,更无法伤及从者分毫。

「王」无需惧怕一个「英雄」。

不管他是如何越过十二重障碍,不管他有着如何传奇的经历,也不管他身份如何身手如何力量如何……

这条锁链结结实实的捆住赫拉克勒斯,令其动弹不得。

昔日的英雄啊……“就像被套上枷锁的狗一样,连獠牙也吐不出了呢。何其狼狈,哈哈哈哈哈!”

傲慢的王看过赫拉克勒斯,看过阿喀琉斯,目光略过右马财目,最终停留在了伊莉雅身上。

他的目标是她,但王者无需,也不屑于对赫拉克勒斯的御主直接出手。又算是在以王者独有的方式体现对这位英雄的尊敬,金闪闪只是单调的使用宝具,一次又一次的刺穿赫拉克勒斯的□□,消磨他的性命。

伊莉雅处在阿喀琉斯的盾牌之后,看着梦境破碎,乌托邦似在消亡。

在他们的荣光,他们的骄傲彻底被粉碎之前,阿喀琉斯将盾牌撇在原地,手握银枪拔步而出。

者有话要说:

写后面正经剧情的时候回过头来写的这章,所以画风突然正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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