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月以为余奥要从前方抱她,防守了前方,结果被余奥从身后圈住。他的手臂不松不紧地箍在她的腰间,再松一点,她就能逃开,再紧一点,她会透不过气来。“疯了呀你……”到头来,她只能由着他了。
锅里是一道虾仁豆腐,在收汁了。
“我跟你说,”姜半月多少有添油加醋,“我在家做饭从来不尝,下笔如有神,你懂不懂?到了你这儿,我还拿不准咸淡了。”
“正好。”余奥手是老实的,箍在姜半月的腰间不算胡作非为。
但心不是老实的。
他见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不仅限于腰,之上刚刚好的小巧而丰盈,之下的生涩而泛滥,他都见过。
也不仅限于见过,还触碰过,用手触碰过,用唇触碰过,用他的身体触碰过。
不可能忘掉。
分开的五年,无论是不是对她的亵渎,他曾无数次回想,无数次在回想中得到慰藉——支撑他一个人在漫漫永夜里走下去的慰藉。
如今,她切切实实地在他怀里,让他不想?
不可能的。
“什么呀就正好?”姜半月对于第一次为余奥下厨不能马马虎虎,又用勺子舀了汤汁,往余奥的嘴边送,“你尝一下,才有发言权。”
“我尝这个。”余奥扳了姜半月的下巴,尝她的唇。
她刚刚不是尝过了吗?
他尝她也是“一样”。
姜半月只来得及发出唔地一声。这男人搞什么啊?还记得她上初中,他上高中时,她找他补习,懒得一道题一道题地学,问他要学习方法——能打通任督二脉的那种。如今,她只是在电梯里亲了他一下,只是像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他一下,他的任督二脉就被打通了,但是是走火入魔的那种……
姜半月手里还举着个勺子,在意乱情迷之前,好歹没让汤汁洒在二人的身上,但往回送时,直接把勺子扔进了锅里。
她小小一只在余奥的臂弯里蹭了一百八十度,两条手臂交叉在他的后颈,被他像饿疯了一样吻着时,也将他越勾越紧,毕竟她心中也有一个隐秘的地方,空空荡荡了多少年,勾得越紧,越能填补上。
后来,她没力气了,两条手臂泄了劲:“我的菜……“
收汁都要收干了。
在余奥又要对她“恃强凌弱”之前,她冷下脸来:“余奥,我辛辛苦苦做了三菜一汤,你要敢说你不饿,你就是不识好歹。”
“我饿。”
“你要敢说你只想吃我……”
余奥打断姜半月:“我想吃饭。”
不算违心话。他想吃她,他也想吃饭。这是姜半月第一次为他下厨,不用尝,他也知道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除了虾仁豆腐,还有黑椒牛柳、西红柿炒鸡蛋,和三菌汤。
“今天时间有限,”姜半月盛饭,“我也就发挥了三成的水准,不,两成。”
飘了满室的饭香。
余奥问姜半月:“你喜欢做饭吗?”
“干嘛这么问?”姜半月拿了筷子,交给余奥。
之前,她交给他一盘菜,两碗饭了,让他端去餐桌,但他对她寸步不离,这会儿还都端在手里,像演杂技一样。
姜半月一声叹息,自己端了一盘菜,走向餐桌。
余奥跟着她:“你如果喜欢做饭,以后随便你来发挥几成的水准。你如果不喜欢做饭,今天就是最后一次。”
“看心情。”姜半月平日里不是太讲究的人,今天却把盘子、碗和筷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心情一般般的时候,不喜欢。”
厨房里还剩一盘菜和三菌汤。
“你坐着别动!”姜半月指望不上余奥。
他还不够给她捣乱的……
姜半月从厨房端了汤出来,怪她,盛得太满了,在余奥的注视下,心颤,手也颤,汤面晃晃悠悠。
姜半月的目光在汤面上,但知道余奥在看她:“你别看我。”
“做不到。”余奥看姜半月眉心拧着个小小的疙瘩,大气都不喘,一点一点挪着小碎步。
姜半月要让余奥接手:“过来。”
“你让我坐着别动。”
“你过不过来?”
最后,还是余奥走过去,接手。在姜半月手上“波澜壮阔”的汤,到了余奥手上“风平浪静”,他甚至没有缓一缓步伐。
“真的什么都难不倒你。”姜半月夸余奥,“将来就算是公司倒了,你去端盘子也能端出一片天。”
余奥去端了最后一盘菜:“希望不会有那天。”
“真有那天……”姜半月顿了顿。
她的心里话是:真有那天就好了。
真有他不呼风唤雨的那天就好了。
她继续道:“我给你捧场。”
二人面对面坐下。
余奥知道姜半月的后半句不是心里话,但没拆穿她:“好。”
姜半月的米色针织衫上溅了两滴油。
她声明:“你家厨具、餐具和调料还算齐全,但没有围裙。”
身为这个家的主人,余奥都不知道厨房里有什么,都是搬过来时差人准备的。当时,他觉得准备了太多多余的东西。如今再看看,不但不多余,还要查缺补漏。
余奥指了一下身后的衣帽间:“里面每一件你都可以当围裙。”
“余奥,”姜半月笑道,“你是不是真疯了?”
买一条围裙,不好吗?
也就十几二十块。
余奥默认了。
真疯了,他是真疯了。围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让姜半月穿他的衣服,穿他的每一件衣服,想让她以形形色色的方式属于这里。
姜半月把西红柿炒鸡蛋拌在米饭里:“你试试我这种吃法,会给你的世界打开一扇新的窗。”
小时候,总是姜半月吃什么,余奥吃什么,唯独拌饭这件事,他我行我素。他习惯了饭是饭,菜是菜。无论姜半月说破大天,他不学就是不学。
今晚,姜半月也只是随口再劝一劝,没觉得余奥会采纳,但话音未落,她从自己的碗里一抬眼,看他的碗里五颜六色,看他一副熟能生巧的样子。
“你……”姜半月怔住。
“这几年,”余奥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想你的时候,我都会这样吃。”
“一年想我几次?平均。”
“七次。”
“也不算多……”
“一周。”
“一周七天,”姜半月慢慢算,“也就是每天想我一次。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一次想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我?”
余奥吃了第一口饭:“这几年,我几乎不和朋友吃饭。”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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