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辈子，我都跟着你。”小河发誓。
“可是我不养闲人。”姚煊道。
“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小河仰着头，执着地盯着姚煊。
姚煊正有件事想交给小河，顺便还能看看她不能托付信任。
“你先前用霍麻汁液戏弄虎娃，你懂草药？”
“我懂。”小河证明自己不是无能之人，肯定道：“我经常跟药铺的人去后山采药，我人小，又轻，还不怕死，他们就把我腰上绑一根绳子，吊在悬崖边给他们采药，混熟后就懂一些草药是干什么的了。”
悬崖……姚煊眼眸一紧。
她前世是跌下悬崖而死，现在一听到悬崖，脚下隐隐一软，失重的感觉瞬间浮上心来。
“跟了我以后，不用再去悬崖了。”姚煊给出承诺。
她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交给小河。
“去药铺帮我抓一些药效温和又滋补的药材，不求价格，只求功效。”
小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赶紧伸出双手捧住银子，不解地看着姚煊。
“这么多银子？你……”
姚煊神态柔和：“我身体不好，你也看到了，需要慢慢养回来，这钱是我的救命钱，我相信你会好好的把药抓回来，不会让我找不着人，是不是？”
小河第一次见人如此信任自己，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暖意。
“嗯！”小河狠狠点头。
小河小跑去药铺，准备用心给姚煊抓药。
常去做工的那家药铺不能去，他们的药材前段时间受过潮，药效不行。
另外还有几家药铺惯会以次充好，也不能去。
这是第一次有人交给她这么大一件事情，她得好好办好，千万别掉链子。
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与小河别过后，姚煊来到柳馨居住的客栈。
如今孙琼华死了，一切尘埃落定，可以比预料中更提前地接柳馨回去了。
房内，柳馨坐在窗下的小桌前，呼呼地吹着手。
桌上凌乱地摆着各色小瓷罐。
“萱儿你来了？”柳馨见姚煊来了，兴奋地朝姚煊扬起手。
“快看！”
指尖鲜红，染了豆蔻。
“颜色均匀，色泽饱满。”姚煊评价。
柳馨：“这段时日生了病，指甲都长长了，我寻思不用纺线，就染了指甲，好看吧？”
姚煊看着柳馨的长指甲，皱眉：“会不会不便利？”
柳馨横了她一眼：“瞧你问的什么话，肯定会不便利的呀，但为了好看一切都值得了。”
柳馨兴致来了，又说：“你也快到及笄的年纪了，但从来还没有打扮，走，娘带你去买点胭脂水粉，好好扮来看看。”
“别别别。”姚煊笑着连连拒绝，“我可不习惯这些。”
见姚煊对胭脂水粉并不热衷，柳馨只好无趣地打消念头。
“你这次是来接我回去的？”柳馨问。
“是。”姚煊收起刚才的笑，变得严肃起来。
姚煊：“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夫人身上不是有个秘密嘛……”
“对对对，究竟怎么回事？”柳馨问。
“那个秘密现在还不能说，只是这个秘密被老爷知晓了，大发雷霆，二人争执之下，夫人失手误杀了老爷……”
“吓！”柳馨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然后夫人畏罪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那……”柳馨站起来又坐下，嘴里喃喃。
“老爷和夫人都死了？”
“是的，都死了。”
“老爷是个孤儿，夫人家道中落，在这边都没有族亲，我们都是贱籍，往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姚煊见柳馨手上抖得厉害，抓住她的手安抚道：“不是还有大少爷吗？等大少爷回来就好了。”
“大少爷出走两个多月了，不知道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要是官府的人觉得宅院无主，宅子收走，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
“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姚煊缓缓道，“所以把老爷夫人的尸体扔进了河里……”
“什么？”柳馨猛然抬眼。
“这样的话，除了我们二人，没有人知道老爷夫人死的事。”
“你傻呀你！”柳馨用手指头去戳姚煊胳膊。“夫人身边的丫头，还有老爷身边的人，不会察觉吗？”
姚煊为难地叹口气：“那怎么办？看来只能告诉大家实情了，只求大家看在自身的利益上，把彼此当成一条船上的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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