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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结束了，姚尚静获得了第二个六甲，离开小吃街的目标还剩下一个六甲。
回去的路上，姚尚静一直在思考系统的话，看起来就有些沉闷。
谢敏疑惑：“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赢了吗？应该高兴才对啊！”
“相信今天过后，以后艾昭仪再想找你麻烦就得掂量掂量了，不过我看她也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都找贵妃娘娘多少次麻烦了，结果还是不长教训。”
说着，谢敏摇了摇头，似是感叹：“要不是因而命好，父亲是国舅，有先皇后做姑母，哪敢这么嚣张？”
说了这么多，见姚尚静还是闷闷不乐，谢敏眼珠子一转：“诶，你知道吗？其实咱们这位昭仪娘娘能进宫当上昭仪还有一件秘事呢。”
见姚尚静终于给了反应，向自己看过来，谢敏小声道：“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艾昭仪闺名为雪溪，听说国舅爷在她刚出生时，就一心想将她往宫中送，所以取名雪溪。”
说完，给了姚尚静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让她自己悟。
姚尚静确实悟到了，艾雪溪不就是爱学习嘛，看来这位国舅爷的目标很明确啊。
或许是因为妹妹早逝？所以想将女儿送到宫中延续荣耀？
不管是从哪方面看，这位国舅爷都是一位野心勃勃的人啊……
到了常宁殿门口，谢敏没有进去：“瞧你这模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进去了。”说着，就陆荣华一起离开了。
姚尚静也确实没心思招待她们，刚进屋就躺在了软软的榻上。
丁香见状很是心疼：“辛苦娘娘了，这次考试累着了吧？”
姚尚静点点头，朝着丁香可怜巴巴地道：“是啊，好累啊丁香。”
丁香连忙道：“我这就去膳房传膳！”说着就往外跑。
姚尚静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屋内有脚步声，以为是丁香又回来了。
不对，这脚步声不像是丁香，姚尚静迅速睁开眼，就看到慕之识出现在屋内。
“陛下？”姚尚静没想到是他，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说着，就起身准备行礼。
“不必多礼。”慕之识连忙阻拦。
正好姚尚静也不是很想起来，就顺势停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系统234在脑海中炸了锅，恨不得向全世界宣扬自己的先见之明。
‘闭嘴！’姚尚静被它吵的慌。
慕之识似有话说，踌躇了半天，才开口：“今日艾昭仪之事……”
艾昭仪？他是为艾昭仪来的？
姚尚静在心里猜测，面上不动声色，作洗耳恭听状。
“……是朕不对。”慕之识眼神看向一边，似是有些难以面对。
等等！她没听错吧？皇帝这是在给自己道歉？因为艾昭仪？
“艾昭仪是朕的表妹，”似乎说出最难说的话后，其他的就轻松多了，“也是朕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她今日借母后的名义为难你，我虽知道她的想法，但确实没有拒绝……”
说到这，慕之识浓密的睫毛微颤，精致的面容也多了一丝脆弱。
姚尚静听懂他的意思了，但她更不明白了：“陛下，您是一国之主，您想如何不必向我解释。”
别说艾昭仪今天只是略微修改了一下规则，就是你把考试内容全变了，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慕之识听懂了她的弦外之意，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了。
他沉默几秒，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姚尚静：“不，我一定要与你说清楚，我不想你误会。”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母后，父皇也早早离开了我，这世上，除了舅舅与表妹，我再无其他亲人了。”
“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母后会是什么样的人，是温柔还是严厉，可惜不得而知，都说侄女似姑，每当看到表妹时，我总会想，母后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姚尚静静静听他说着，此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也因此，我对表妹总是会多宽容几分。”说完慕之识又看向了姚尚静。
姚尚静点点头，平静道：“陛下思念母亲乃是人之常情。”
求求了，别再说了，再说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然而慕之识听不到她的心声，只能目光如炬地继续看着她，满脸真诚地解释：“但是今天，我很犹豫。”
姚尚静没接话，慕之识自顾自地说：“艾昭仪提出那些要求时，我很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可是过后，我心中突然很后悔。”
“这股后悔支撑我来到这里，希望你能原谅我。”
夭寿啦！皇帝道歉，我这小身板承受得住吗？
姚尚静在心里状若疯狗，你闭嘴！闭嘴啊！
然而心里再怎么发狂，表面还是稳若老狗，呵呵干笑了两声：“陛下言重了，陛下无需向我道歉，陛下的一举一动自有自己的深意。”
见她这种表现，慕之识心里有些失望，要说他在考试时尚未意识到自己心中为何如此复杂，但在听完那首莫失莫忘后，他突然有了一种了悟。
他对姚婉仪，或许并非什么见才心喜，而是日久生情。
否则，他实在无法解释，为何自己这么反常，心绪也会随之而变。
也无法解释，为何考试结束，还久久不肯回宫，反而心底有种声音催促，让他来到这里。
他知道，一旦这些话吐露，自己就陷入了下位，姚婉仪这般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不愿意明白。
这个认识让慕之识心中似有蚂蚁啃食般的又酸又疼，不重，却让人难受。
“可我，想让你知道，我心中是如何想的。”慕之识还是将自己的心声吐露。
【啊啊啊啊啊！】系统234在心里疯狂尖叫。
【这是现场版！现场版！】它激动地开始发癫。
姚尚静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陛下啊陛下，我拿你当老师，结果你馋我身子？
更何况，我都做什么了你就突然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实在太秃然了……
姚尚静灵魂出窍，面上看起来更镇定了：“好的，那我知道了，请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慕之识眼神有些黯淡，随即问道：“那你原谅我了吗？”似乎非要个答案不可。
姚尚静无奈：“陛下，臣妾未曾生气，又谈何原谅呢。”
没想到皇帝听了这回答，更难过了，浓密的鸦羽垂着，遮掩住漂亮的黑瞳，就像被人遗弃的漂亮小狗，实在惹人怜爱。
姚尚静晃了晃脑袋，想把这荒唐的想法晃出去。
然后就看到皇帝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重新回到了那个温润无害的面孔。
“那就好，”慕之识扬起熟悉的笑容，“对了，姚婉仪那首莫失莫忘实在是感人肺腑，是姚婉仪所作吗？”
姚尚静摇头：“不是我所做，只是很喜欢。”
慕之识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姚婉仪又得了六甲，这次可以升为荣华了，还有一次，之前所说的小吃街便可以开建了。”
姚尚静点头：“还要多谢陛下成全。”
慕之识笑道：“朕也很想尽快看到那一天。”
“时候不早了，御书房还有许多政务，朕先走了。”
说着，又免了姚尚静的礼，自己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到，姚尚静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宿主，我就说他对你有意思吧。】系统234翘着二郎腿，十分得意。
姚尚静呵呵两声，不想理它。
然而系统来劲了：【宿主，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要是搞定了皇帝，说不定你再也不用考试了，所有东西不都手到擒来？】
姚尚静没好气道：‘答应什么答应，他又没挑明，再说了，我不考试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哦！宿主不考试了那不就不能完成任务了？系统234陡然反应过来。
【对对对！宿主，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咱们要做个爱学习的好人，坚决抵制py交易！】
瞧瞧，才放出去几天，连py交易都知道了。
不想再搭理系统，姚尚静躺在榻上，闭眼准备入睡，可是这一次怎么都睡不着。
完蛋，什么时候失眠还与她挂上钩了？都怪狗皇帝！
另一边，被骂狗皇帝的慕之识挂着最完美无缺的笑容，回到御书房，在见到王大伴的下一秒，笑容瞬间消失，整张脸也垮掉了。
“大伴，她拒绝了朕。”慕之识喃喃道。
王大伴十分惊讶，不是，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就说了？？？
前几天不还是苗苗吗？这就枯了？
然而一张饱经沧桑的老脸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静静聆听着。
慕之识坐在座位上，继续喃喃：“情爱之事，果然难以捉摸，没想到，朕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大伴，你说朕该怎么办？”
王大伴此时不能再装哑巴了，老眼微眯，声音和蔼：“陛下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慕之识没有说话。
王大伴也不急，对于这位从小看到大的陛下，他十分清楚，虽然表面上看着宽和，实则是个执拗的性子。
不然也不会在当初众臣上奏选妃时提出考核的要求，也不会放着后宫这么多美人一直恪守己身。
若是小瞧一个少年天子，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天，慕之识坐了很久，很久，直到烛火噼里啪啦地发出抗议，王大伴才听到皇帝原本清润的嗓子带着一丝沙哑：“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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