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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照时留神清气爽地爬起来,他专门翻出两只护腕将长袖扎起来,腕上的铃铛与戒圈则挂在腰间。
晨跑后是挥剑。
照时留的手腕今日还是酸胀的,但面对处理政务的厉从空也不敢马虎,只是双手握着行藏狠狠劈下去,厉从空头也未抬,用狼毫笔将他的剑刃抬了一抬。
“再用力,你这点力气就算砍在我身上也无用。”
行藏是开了刃的宝剑,照时留无意间用指腹一划,便能轻易划拉出一道血痕,而厉从空却满不在乎,好似照时留的剑锋落到自己身上也无关紧要。
“练剑不见血,你想等着何时见血?等别人砍在你身上的时候吗?”
照时留沉着一口气,就在一侧“砍厉从空”。直到当日要求的两百次挥剑完成,接连几日下来,照时留的掌心已经磨破皮,虎口周围起了几个又红又肿的水泡。
厉从空:“去找孟清衍。”
照时留以为他有什么事吩咐孟清衍,点点头,去找孟清衍。
孟清衍一人端着两人份的午膳,见照时留,礼貌一点头:“小师兄,你来吃饭吗?”
照时留双目一亮,凑过去,将鹤纸在他面前展开:师弟,你在等谁?大师尊叫我来寻你。
孟清衍疑惑:“门主让你寻我?门主今日没有安排什么……”
他瞥见了照时留手掌上的伤痕,当即反应过来:“小师兄,你手受伤了。”
孟清衍便领着他去看云衔山的医师,等包扎好,又塞了一堆伤药在照时留怀中。
“门主十分严厉,但若是小师兄吃不消,还是可以和门主谈谈,剑修向来爱护双手,最好少受伤。”
照时留:好的。师弟原本是等谁用膳?
“靳望州,非要我帮他打饭,打完就不知道去哪了。不必理会他,等他饿了,自然来找我。”
照时留点头,揣着药回去,沿途经过寒潭,他想起这几日忙着修炼没有来泡寒潭,自然也没遇到风不晚,便驻足在潭水边停了一会。
照时留:师弟,晚上的时候,你有听见笛声吗?
孟清衍面色认真:“有的,不过小师兄,据说那声音其实不是笛声,是……”
照时留偏过头,正想问是什么,靳望州忽然伸手一拍他的后背,夸张地叫了一声:“是女鬼噢!”
孟清衍瞪了他一眼。
靳望州依旧我行我素,揽住照时留的肩臂,将他带到寒潭边的草丛后,两人一起屈着腰,望着那碧绿寒潭。
靳望州语调阴森地说:“小师兄,我告诉你,据说,很早以前,曾有一个女人不知什么原因想不开,从瀑布顶端一跃而下,落到这寒潭中,碰!”
靳望州紧握的拳头猛地张开,模拟出水花四溅的模样:“然后,死了。后来,许多人都能听见她的哭声,就像是如怨如诉的笛声,呜呜,太可怜了!”
孟清衍:“胡说八道。云衔山是仙山,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玄乎的事情,你从何处听来的?那女人又是谁?是何相貌?因何而陨?”
一连串问题砸得靳望州直撇嘴:“好吧好吧,是我编的,孟清衍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意思的人!”
照时留却若有所思地盯着寒潭,他自然不信靳望州的话,笛声确实是笛声,不是哭声,而且自从他知晓风不晚就在瀑布后闭关,爱屋及乌,眼下他喜欢寒潭瀑布都来不及。
照时留扯了一下靳望州的衣袖,递给他一张鹤纸:师弟,你知道谁会吹笛子吗?
靳望州一时间没跟上被他跳脱的思维:“啊?有啊,好多人都会,怎么,你想学吗?”
照时留点点头,用手不自然地挡了一下唇,又递过去一张鹤纸。
我想学。
最好能表达喜欢的曲子。他想。
傍晚时,照时留又去泡寒潭,等敲了三次崖壁后,便坐在寒潭边默背入门剑招。
瀑布的水雾一改方向,他知道风不晚来了,于是欣喜地寻找对方,却见风不晚站在礁石上,腰间悬挂着一只竹笛,照时留的目光便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会。
风不晚察觉到他的目光。
照时留装作若无其事:师尊,你来啦!
风不晚点头,在礁石上盘膝而坐,解下腰间笛子:“你想要吗?”
照时留眨了一下眼,身体不由自主往他那面靠过去,还没接竹笛,只是目光在风不晚的手掌上打转。
照时留:师尊,你也会吹笛子吗?
风不晚:“也?”
照时留站在礁石边:靳望州说可以帮我找位吹笛子的师兄,教我吹笛子。
风不晚只是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想听什么?”
照时留高兴地眯起眼:前些日子,我晚间就听见了笛声,可好听了。
风不晚留意到照时留藏在身后的手,知道他又受伤了:“将手递给我吧。”
照时留便将手伸出去,风不晚的指腹落到他掌心时,照时留心里想的曲子也传到了风不晚那。
等掌中再看不出伤痕,照时留双掌合拢,吹下来,自然压住风不晚垂在礁石上的衣摆,偏着头,特意又重复了一遍:师尊,那晚的笛声,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笛声了。
风不晚垂眸时,又见少年双眸清澈,定定地注视自己,眸中蕴满了期待之情,他便顺着对方的意思,接下去。
“有多好听?”
照时留: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真的?”
照时留:弟子不敢撒谎。
风不晚便笑了一下,在礁石上吹响了竹笛,曲调似松涛阵阵,万壑生风。百转回肠,宛若天籁。
果然,是照时留那晚听到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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