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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卫生间里有人时，蓝衣乘务员不会和紫衣替换。”林笙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是意料中的淡定。
陆思柏却完全没有他的气定神闲：“如果这样的话，乘务员行动规律不是更复杂了吗？”
林笙没有否定这点：“是，而且我们不知道，出现在其他车厢连接处乘务员制服的颜色，也不知道触发她们交换守门的原因是什么，但我们已经掌握了解决危险的办法。”
陆思柏微怔：“什么办法？”
林笙抬手指着站在卫生间旁，等待乘客出来的紫色制服乘务员：“堵她。车厢连接处在没有乘务员的情况下地板会消失，而除了一二号车厢，其他车厢都是感应门。只要我们把她堵在这里，蓝衣乘务员便会在几节车厢里来回走，这样一来，一二号车厢连接处就安全了，人能自由通过。”
陆思柏恍然大悟：“有道理啊！就算连接处没人，等等就好了，反正蓝衣一直在移动！”
“所以堵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林笙说着走到自己的座位，拿起小桌上的笔记本。
“没问题，等他们上完我就进卫生间呆着。”陆思柏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笙身后，见他拿了个破本子，好奇地问，“你拿个破笔记本干嘛？”
林笙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对了，乘务员替换位置时会经过你们车厢，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陆思柏一下子就被带偏了注意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没有吧……她们就是路过，有时还会帮忙整理行李，除了笑得诡异其他没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乘务员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林笙说着，朝通过门走去。
“啊？什么意思？”陆思柏没听懂，跟着走到门前。
“我也想知道，也许等我回来就能知道了吧。”林笙说完，果断摁下通过门按钮，玻璃门应声滑开。
听到通过门打开的动静，紫色制服乘务员一点一点地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林笙脸上，唇角的诡异微笑纹丝不动，看着就像一个真人扮演的洋娃娃。
林笙以前一直认为，所谓的恐怖谷理论是无稽之谈，觉得人偶恐怖完全是环境所至，谁会害怕灯火通明的蜡像馆呢？
可眼前的乘务员让他明白，真正恐怖的不是环境，而是对方身上非人的那一点。
哪怕此时此刻环境明亮，乘务员小姐姐肤白貌美大长腿，脸上的微笑无懈可击，林笙还是难以遏制地寒毛直竖，一阵又一阵的寒颤直抵后脑勺。
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人，或者说，不完全是人。
「啧，你要是听我的，买把手术刀随身携带而不是电击器，三年前那个人直接就死了，哪会遇上顾放和这些糟心事？现在怎么办？也不知道电击器对这些怪物有没有用。实在不行你就把我放出来，我来面对这些总比你来面对强。」
想得美。
林笙心里冷哼一声，表情和动作没有丝毫犹豫，镇定自若地从乘务员前面走过，抬手摁下按钮进入二号车厢。
直到玻璃门自动关闭隔绝了乘务员的视线，他才感到心底一松，一股脱力感油然而生。
谁也不是天生就无所畏惧，他再冷静理智也还是个普通人……最多心理活动比常人丰富一点。
好在二号车厢里的乘客对他的到来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大家看着有些紧张但总体情绪还算稳定。
“小伙子，你怎么过来的？刚刚小白不是差点掉下去吗？”
“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小白没事吧？”
“小白说这是什么…规则怪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短短几句话林笙就听出来了，二号车厢的乘客情绪如此稳定应该是陆思柏的功劳，这一点他比自己强。
“他没事，”林笙没有说陆思柏脚变色的事，举起手机道，“我们把已解析的规则记下来了，谁来收一下。”
“我来吧！”一个年轻女孩拿着手机起身道。
林笙靠近她用nfc传送备忘录，正传着就听见女孩问：“你还要去其他车厢吗？”
林笙点点头，抬头看了眼二号车厢和三号车厢的连接处，那里站着刚才那位身穿蓝色制服的乘务员。
女孩低下头，看着已经传输完毕的备忘录，小声提醒：“她们很吓人……你要小心。”
林笙心中微动：“很吓人？”
姑娘抿抿唇，斟酌着用词：“她们虽然一直笑眯眯的，但眼神很吓人……她们…都不眨眼睛，眼珠子也不会动……看人的样子总让我想起家里的宠物摄像头……”
「呵呵，恐怕不是宠物而是猎物吧。」
猎物……林笙眸光微动，将“乘务员等于摄像头”这一点记在了备忘录上，对姑娘微微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说完他便动身朝通过门走去。
察觉他要去三号车厢，二号车厢的人都惊呆了。
“他要去三号车厢？太危险了吧？”
“胆子也太大了，不要命啊！”
“其实只要遵守规则也没那么危险吧？”
“还不危险？小白刚才差点没命了！”
“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好好呆着不行吗，非得逞这能。”
“十七节车厢上千条人命，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
“你不贪生怕死你怎么不去？”
“谁说我不怕死？我怕啊！但我不会在背后嚼人舌根！”
“你！”
“好了好了，吵吵什么？手机拿出来我把规则解析传给你们，咱们帮不上忙，至少别添乱！”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林笙走到通过门前按下按钮，抗着蓝色制服乘务员有如实质的目光走向三号车厢。
三号车厢的通过门是感应门，一靠近便自动开启。等他进入三号车厢，一种完全不同于一、二号车厢、凝重而压抑的氛围迎面扑来。
林笙抬眼望去，入目皆是惊恐不安、苍白如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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