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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冷汗直流,暗怪自己昨夜没睡好,马屁拍到了钉子上。瞥了眼孟宴宁,立刻对云冉赔笑。
“姑娘说的是,是前阵子才来采买,但二爷钦点了些成品纹绣料子。譬如这珍贵的凤凰羽丝,便需花三年制备,还得差专门的绣娘缝绣……虽说是成品,一片料子也价值千金。可见这二爷对姑娘您,是十分用心了。”
他夸夸其谈,眼看刹不住车,有卖弄之嫌,孟宴宁便握拳,在唇边咳了下。
云冉难掩惊讶。
没想到孟宴宁对他们的婚事如此上心。即便准备的时间仓促,也不惜下重金给她制备吉服。
那日夕下,她还以为,他对自己说过要担起丈夫的责任,只是信口一提。没想到他会这样担。
可自己还在偷偷的调查周从之的下落。
云冉脸臊,她是不是,太不把这婚事当回事了?
可云冉指尖卷了卷锦帕,又觉得,自己应当也是没什么错的。因着她一开始,还以为孟宴宁也不乐意操持婚事,只是为了完成阿娘的嘱托,不得已为之。
是他太过执着于担责任,反倒把这场婚事,变成了肩上沉甸甸的担子。
但他能这样待自己,说真的,云冉也有点感动。倘若她之后调查到周从之已死,是不是也该收心,好好待在孟宴宁身边?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孟宴宁好奇道,
“冉冉,你看了这么久,却不见欣喜,可是不喜欢?”
“当然不是,”云冉意识到自己走神,忙莞尔一笑,“二哥哥如此,我怎会不喜欢?想到自己能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与二哥哥结为连理,心中便觉得甜蜜。”
她飞了他一眼,脸颊酡红。长睫像把羽扇一样,上下的扑闪。
联想到她这几日的乖巧和主动,就好像她也真的逐渐接受了,和自己成婚一样。
孟宴宁背在身后的手掐响了指骨,薄唇不经意的挑起。
这样就很好。她开始体会到他的用心,也开始慢慢的,逐渐的,爱上他了。
当然,虽然他设法提前了他们上京的日程,可周从之的存在,依旧叫他倍感威胁。
他曾经安排流匪伪装海寇对周从之下手。也曾想过是否要杀死周从之。
然人命关天,他未来毕竟要走仕途,不能背上人命官司。
即便日后周从之回到了周家,面对眼下的现状,大抵也只会感慨一句,和云冉夫妻一场,却有缘无份罢。
*
为了让孟宴宁高兴,云冉认认真真地试穿了吉服。
时下新人大婚,都喜欢男红女绿,云冉与周从之成婚的时候,实际是有遗憾的。因为那时候周老太太病重,她被迫提前了婚期,才买的成衣,腰身不太合适,盘扣的颜色材质也不是自己喜欢的。至于草草完工的头面首饰,赶工到半的绣鞋,及许多细碎的小事,不称意的地方实在太多。
只因为是周从之,她都默默接受了。
然这件吉服实是最完美的,仿佛为她量身定制一般。上面不仅绣了她喜爱的梅兰竹菊,盘扣的材质也是她最钟爱的晶石宝蓝孔雀眼,更遑论那锦缎料子内暗嵌的凤凰羽丝,随意转换一个角度,便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配上那精致的头面,即便云冉未施脂粉,亦觉得顾盼神飞,灿若神人。
云冉还记得自己未曾让裁缝量体裁衣,怎么就这么合身,这么衬意?
但她唤了几声,孟宴宁也不为所动。他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变成了一尊雕塑,狭长的美目定定的,仿佛被人撬去了魂魄。
那素来苍白清俊的面容,因为吉服上红光的映衬,染了一层瑰艳的薄红。
“二哥哥?”云冉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展臂转了一下身道,“不好看吗?”
“不。”孟宴宁抖了下,终于魂归其位,眼神渐渐炽烈,意味深长道,“冉冉,衣裳果然格外衬你。”
毕竟是他多年的心血,只待云冉穿上那一刻。
他内心分明是无比激动,可还是要压抑着,背在身后的手,拇指甲生生嵌进掌心里,也难以抑制那份贪渴。
她这样,仿佛离自己又近了一步。
孟宴宁感受着掌心的痛楚,喉头吞咽着内心的兽/欲。面上依然八方不动,“冉冉,后天伯父便从牢中保释出狱。我想到时候让他和阿娘做个见证,与孟家人一起吃个饭,亦便算是认可了你我。”
云冉却踌躇道:“……让孟伯父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对阿娘不好?”
尽管她和孟宴宁都知道,他们并非兄妹了。可阿娘当初毕竟是为了固宠才抱养的孟宴宁,若宴请孟舶干,便是把这件事抖搂在明面。
更重要的是……
云冉忧虑道:“二哥哥,孟伯父养育你多年,若知道你非亲子,会不会把你赶出孟家?”
她到底是顾念着孟宴宁的,本也想按照阿娘的意思,息事宁人便罢了,左右到了京城也无人认识。
孟宴宁却看着她:“我既要娶冉冉,如何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孟舶干曾经因故遭到贬谪,为人谨小慎微,他的继室给他生过的儿子早早夭折了,回到赦县后,又流产了一个,如今肚子里怀着第三个。至于他曾经宠爱过的妾室通房,因他早年滥情,伤却根本,都没能为他诞下一儿半女。
满打满算,只有自己是他儿女里最成器的。他这个世故圆滑的老油条,为了自己顺遂的仕途,怎么会因小小的变故,迁怒于孟宴宁?
而孟宴宁,不过是阿娘在曲澹江边无意间捡到的孩子,除却颈项上一柄纯金如意长命锁,生父母不可考。
他欲离了孟家,但也可假作顾念孟舶干“养育之恩”,仍唤他一声伯父。
至于云昶和云母,他是云昶出狱的“大功臣”,于情于理,孰轻孰重,云昶掂量不清么?
云冉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想,为了给自己一个正经名分,他竟不惜自曝难堪身世。这份情谊,未免太重了些。
她又暗窥了眼孟宴宁,不禁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里边在怦然跳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因着她的感念,在蓬勃的生长。
鬼使神差的,她勾了一下孟宴宁的手心。“二哥哥……”
好像是小猫挠痒,孟宴宁猝然敛眸凝她,云冉脸颊微红,忙别过脸。
但他的呼吸已变得沉着。
“冉冉,若无不妥之处,可要先把衣服换了?”
云冉点点头,却见他跟着自己进了换衣的地方。
还不及细问,他忽地将她抵在了里屋的墙边,她身后堆叠的布匹,因他这一举动,轰然坍塌。
“二哥哥……”云冉感觉到他微热的呼吸扑在自己的颈边,竟也被他勾得春情浮动。
孟宴宁便更深地禁锢她,抚上她的面颊。她被他目色所烫,咬唇偏过脸,却被他逼迫摆正。
“冉冉,方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声音低沉。
云冉张口结舌。是了,她刚才鬼迷心窍地,勾了一下他的掌心,不就是在暗撩他?眼下知道后悔,也似乎来不及。他的吻来得似疾风骤雨,很快将她淹没。
舌尖缠舌尖,继而触舌根,轻拢慢捻,滋味甘醇。他沉黑的眸,因这吮砥的举动,很快又漫上餍足的薄红,直搅得云冉好不欢快,连连求饶。
分开时,眸里也是水光点点,口唇莹润。
她不免紧紧抓住背后滚作一团的缎布,不好意思极了。
尽管她心里格外思念周从之,可在方才的刹那间,她不知怎么的,又只想遵照孟宴宁的心意,沉沦在他的气息里。
即便从前也和他亲密无间,但那时候和他只做兄妹,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突然这样待自己。
可,可自己还是不能再乱勾引他了。万一周从之还活着,会怎么想她?
云冉越想越觉得紧张,以至于在孟宴宁过来的时候,猛的搡他。
“二哥哥,我累了。”她急促告饶,声音软软道。
孟宴宁还是很克制的,她这么一说,他便放开她了。甚至理了理衣襟,一双美目恢复清明,竟连一丝情/欲的痕迹,都荡然无存。
每当这时候,云冉便觉得,是自己暗搓搓对他的撩拨起了作用,但想让他撕下楚楚衣冠,这些微没的小伎俩,实际上是不大有用的。
这样也好。
自己偶然讨好,能叫他高兴,便是稍微情动,也不至于沉沦。
若日后她真的发现周从之的踪迹,也可以顺理成章,得到他的成全祝福。
*
试完了吉服,云冉便辞别了孟宴宁,回了山庄。
孟宴宁却还有事,因他准备去趟渔村,打听一下窈娘的消息。想到那日她把周从之带到东街的惊心动魄,孟宴宁颇不自在。
他摩挲指骨戒,愤恨于手底下之人,总不能让他顺心如意,多出纰漏。
可是正当他备好车马,准备启程时,却见一戴着帷帽的倩影跌跌撞撞,向他扑来。
“二爷,大事不好了!”
竟是他正要找的窈娘,此刻花容失色,仿佛被人捏住了七寸。
“爷叫我看护的周公子,竟然背着我逃跑了……近来他的眼睛能看到些略微的光,我惶恐他不久便要恢复光明,故意带他到东街找大夫,实是想再给他配副毒药。不曾想今日一早,翻遍了前院,后院都不见他踪影。”
窈娘说着,泣不成声,根本不敢看孟宴宁的表情。
“二爷啊,怪我疏忽,那周从之不知什么时候,其实已经完全能看见了,却将我蒙在鼓里。我惶恐他知晓内情,对二爷不利,这才着急忙慌地,找您来了!”
孟宴宁只默默听,骨节上的软戒,不留神间,竟被他生生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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