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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世起身,对阿染拱手称歉:“对不住,一时失手伤了你的近侍。”
“他自找的。”阿染冷冷甩出这么一句,然后转身走到茗欢面前,忍怒说道,“本魔王不妨告诉你,书游会回到冥界,但不是现在。说不准待他回冥界之时,你恐怕还不想看见他了。方才你口出狂言,污蔑本魔王还有妖皇陛下,定是已经考虑到了后果,本魔王睚眦必报,今日便当着六界豪杰之面,仿照前些日子仙界慕神宴之情形,与你来一场生死局,你意下如何?”
“魔王大人!”子世心急如焚,疾步来到阿染身旁拉住她的胳膊提醒道,“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有多么的熟稔。阿染微愣,而后同他侧耳低语:“不必紧张,她打不过我——们!”说完露出狡黠一笑。
见他们举止亲昵,茗欢表露出极大的憎恶和妒意,阴阳怪气地说:“哼,想不到过了一千年,你这杂毛狐狸竟还护着她?真是令人作呕!”
护着?谁?我吗?阿染愈发迷惑,刚听茗欢说起什么杂毛狐狸的姘头时,她就觉得奇怪,现在对方又提到过了一千年,她则更加疑惑,难道千年前自己就和妖皇有什么渊源吗?
瞧丑冥婆那个吃味的样子,莫非千年前,他们三个曾有过什么难以启齿的情感?阿染心头一阵恶寒,或是妖皇曾经脚踏两条船……不对啊,他有小皇子,那便是三条船了!?
想到此,阿染浑身不自在,不动声色地同子世拉开了些距离。她原本还期待着君安适时出场,他们夫妻齐心赶走丑冥婆,这下,她只盼着事情解决之前,君安千万不要出现……不要误会……
阿染的心思百转千回,子世亦然。
他向前走了两步,厉声对茗欢道:“我曾说过,六界之内再不许任何人提及旧事,如若有谁坏了规矩,我便会取之首级。眼下你如此猖狂,屡屡出言挑衅,便是要公然与我为敌了?”
茗欢讥笑:“呵!子世,你们那些腌臜之事旁人讳莫如深,孤可不怕!孤就是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你眼看着她将一个又一个男子抬进寝殿,与之云梦闲情、朝暮相对,夜夜笙歌,怎就愣是不死心呢?莫非那五百年间,你也同她有苟且之事,令你至今回味无穷难以忘怀,所以才——”
“你找死!”
子世杀心顿生,额角筋暴起,目眦欲裂,双手掌心已经引出强大的妖力,瞧那架势好像随时都会向茗欢攻去。
茗欢尖声大笑:“哈哈哈哈!杂毛狐狸!这六界第一情种的称号当真非你莫属!不过,孤今日不同你打,既然带不走鬼兵书游,那孤就要带走她的命!”言罢,她亮出武器朝阿染袭去。
只见茗欢攥住九节鞭的一端,手腕一绕甩出另一端紧紧缠住旁边的灯柱,先一扽再一抡,使得灯柱直直砸向阿染。
阿染不想误伤,抬手推开子世。
子世一个趔趄退到旁边:“阿染!”
几乎是眨眼之间,一抹火红的身影横空飞现在阿染身前。
阿染勾唇一笑,安静看着君安手持长剑回身一挑,轻易就将九节鞭划裂成了两段。
那灯柱失去拉力,在空中胡乱飞舞两下后,竟转了个弯砸向连雾。
怎么倒霉的老是我?!连雾扶了扶额,正要施法掷开灯柱,忽见刑掖平地跃起,长腿一扫将灯柱踢了开,而后借力回旋半圈,稳稳落在面前,脱口而出:“伤着了?!”
连雾十分意外,他居然愿意当众开口说话?怔了一下才回答:“没有。”
刑掖放下心来。可此时又听楠桦紧张地喊道:“澜婷!”
原来是灯柱被踢到了周澜婷那侧。
楠桦不由分说,瞬间施法凝聚了席间所有酒樽里的酒水,使其化作一道屏障竖在周澜婷的座位前,成功挡下灯柱。紧接着,子世使用妖力卷住灯柱将它扔向了茗欢。
几个回合下来,那灯柱早已不堪重负,最终在距离茗欢面门三寸的地方崩裂开来。
茗欢来不及反应,便被细小而尖锐的碎片划伤面颊,留下斑斑血迹。
阿染抱臂看戏,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出言奚落:“丑冥婆,本魔王是想与你打一场生死局,无奈本魔王的身边皆是忠臣益友……”她边说边走到君安身旁,握着他的手,“当然,还有护我爱我的夫君。
君安紧紧回握住她。阿染又道:“他们每一位都见不得本魔王受半分委屈,也不允许本魔王出手冒险,若是继续生死局,那注定是本魔王生,你死,实在不公,不如咱们改日再战?”
“夫君?呵!”茗欢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血,有些疯癫地嗤笑道,“孤曾听说,此人与一名花妖在魔界的荒郊野岭共处两夜,又被那鲛人女子困在北海促膝长谈……对了,他好像还服侍过你的那位女魔君吧?这种不干不净的浪荡子,你竟然还拿他当块宝?!呵,你当真这般耐不住寂寞吗?简直是无耻之尤!”
“你说什么?”阿染笑容消失,与此同时,席间烛火又暗了一暗。
灯师们起先以为又是冥后和鬼兵作祟,欲施法重新燃亮灯火,却意外地发现这一回任凭他们如何做都无济于事,反复试了两三次才反应过来是魔王大人的怒气太过,有所压制,害得灯火难再重燃。
阿染朝茗欢走去,双眸泛出血光,透着浓浓杀意,双掌化出强大的凤凰之力,一步一句道:“茗欢,你辱我、骂我,我都可以饶过你,但你若敢说我夫君半分不是,我定将你千刀万剐,叫你死无全尸。”
说时迟那时快,凤凰之力刹那间变作密密麻麻的翎羽刀片,四面八方地将茗欢围了起来,形成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之势。
连雾知道刑掖曾把翎羽刀片当作新年贺礼送给了魔王大人,可若真纵容她用翎羽刀片伤了冥界之主,难保今后不会有人借题发挥刁难刑掖。
因此,连雾飞快地权衡了一番利弊,然后劝道:“事关女子清誉,还请冥后慎言,否则得罪了花妖和鲛人,本君会很麻烦。”
茗欢嘲讽道:“孤管你麻不麻烦!怎么,魔界现在只剩下这小小刀片可以拿得出手了吗?呵,孤今日便让你们开开眼,尝一尝噬魂刑是何滋味!”
阿染早已料到,当机立断牵引翎羽刀片向茗欢攻去,同时摆开阵势准备设下困神阵法。
尽管如此,她心里仍有些含糊:困神阵法虽是与生俱来,但使用起来实在不够稳定,对付一两只狼崽子或是功法不高者还行,可若对付茗欢这样的,实在难以保证结果……
罢了,姑且一试!
茗欢正用裂成两段的九节鞭甩打着飞来的翎羽刀片,奈何刀片之多并非九节鞭可以避过,是以她的脸上还是挨了不少的划伤,更分身乏术去应对阿染的设阵。
君安走到阿染身边,低声道:“我来帮你。”
他怎么可能会困神阵法?阿染有些怀疑,据她所知世间只有她和天帝知道如何布阵,正当她准备劝君安退回安全的地方时,就见君安已然幻化出凤凰之力加以施阵。
“君安!”
阿染轻声喝道,试图阻止,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此强大的阵法不是说撤就能撤的,若引起反噬,他们势必都会遭受极大的损害。
所以,阿染只能眼睁睁看着君安当众施出同她一样的凤凰之力,心中又气又恼: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苦心孤诣地想要将君安护住藏好,就因为茗欢今日一闹,终是害他身处饿虎之蹊,明枪暗箭齐齐射来……
这一刻,她恨极了茗欢,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拼尽一身修为也要置茗欢于死地!
于是,阿染手上一压,瞬间增强了法力,使茗欢困于阵法之中难以喘息。
刑掖察觉不妙,立刻冲过去按住阿染的肩,强行将她从阵法里拽了出来,而后,他竟自己补位上去继续完成阵法。
连雾脸色惨白,双手紧攥成拳,十指嵌入掌心,内心极为不安。
突然,阵法显现出金光嚯嚯,一道神识迅速飞窜而出,在半空盘旋片刻后又归入君安的体内,造就了一幅神曦映体之景,下一刻周围金辉洒落,璀璨万缕,令在场宾客无一不遮目蹙眉,只敢于指缝间窥视一二。
有神者发现那股神识最后回到了君安的身体里,而君安却神色如常地完成了困神阵法,顿时骇然无比——这,他到底是魔君还是神者啊!?
阵法已布好,刑掖功成身退回到了连雾身边,狐疑地打量着君安。
连雾紧张道:“可伤着了?”
刑掖摇头回应,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君安,若有所思。
连雾的脸上这才渐渐恢复了血色,同刑掖一起静观其变。
阿染不知刑掖为何要在此时将自己拦下来,却也无心深究,只当他是不想自己冲动之下杀了茗欢。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全都是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君安体内会出现神识……
所幸,今日宾客中并没有什么高品阶的神君,净是一些小小神官散仙,自然不会质问于她,至于那些魔者,除傲殷一派,旁的也是不敢多问。
既然如此,阿染说道:“冥后,你在本魔王的地盘上惹是生非,仗着自己是天帝之女公然挑衅,为了一己私欲而将神魔两界的关系抛诸脑后,还企图用神识欺压魔者……”
茗欢手捂胸口,喘了两口气说道:“放屁!那神识根本不是孤的!方才大家亲眼所见,那股神识最后到底归入了谁的体内……呵,孤倒是想问问你,为何要将神者私藏于魔界,与尔等奸邪为伍?!”
君安上前一步,立身于阿染深身前,缓缓说道:“本君体内确有神识不假,可神识降身非本君所愿,待查明真相,本君自然会将神识归还原主。”说着,他又幻化出真身,将凤凰骨展现在众人面前,昂首微笑,“诸位看清楚,这才是本君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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