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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通达一曲唱毕,被经理叫去聊了聊,再回来便是签了三个月的合同。
郁森和叶漾都惜字如金,只能靠谈苏提一杯:“恭喜!”
四人碰杯。
徐通达拉拢谈苏:“今天幸亏你来了,这两个闷葫芦能把我闷死。”
谁也不知道两个“闷葫芦”在桌面下好一番较量后,叶漾的脚终究没能撤回来,被锁在了郁森的双脚间。
借着一首摇滚的时间,谈苏和叶漾说悄悄话:“徐通达不知道你和郁森的关系?”
叶漾默认。
谈苏若有所思:“傻狗……”
“什么?”
“长得帅的弟弟大致分为奶狗和狼狗,徐通达自成一派,傻狗。”
这一个“傻”字没有贬义,就事论事。
叶漾看徐通达享受着音乐、美食的样子,建议谈苏:“换个词,快乐小狗。”
徐通达隔着桌子往前凑了凑:“谈大美女,你干这行认识的人不少吧?”
“不少。”
“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们森子介绍一个。”
徐通达此言一出,谈苏觉得还是“傻狗”更贴切。
郁森看徐通达的眼光能冻死人了:“我用不着你操心。”
“我能不操心吗?”徐通达和郁森从小一块儿长大,不可能被郁森看两眼就噤声,变本加厉地对谈苏连同叶漾揭郁森的老底,“你们敢信吗?这么一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二十二岁了还没谈过恋爱。”
谈苏和叶漾都没吭声。
谈苏不敢吭声,郁先生的私事不容她置喙。
至于叶漾,她比徐通达更知道郁森有多“纯情”,没什么好吭声的。
“是不是令人震惊?”徐通达自说自话,“我们森子除了长得凶,没毛病……”
“徐通达。”郁森的口吻更能冻死人了。
和他坐斜对角的谈苏打了个冷颤,对比之下才知道他和她谈公事的时候有多么和风细雨。
徐通达搭上郁森的肩:“我跟你说,你二十二岁没摸过女孩子的手,没亲过女孩子的嘴,已经晚了,已经处于质变的边缘了,往后就只有看破红尘和饥不择食两条路了。凭我对你的了解,看破红尘的可能性更大。”
是徐通达狭隘了。
谁说没谈过恋爱,等于没摸过手,没亲过嘴?郁森摸过,也亲过,摸得比谁都狠,亲得比谁都凶。
郁森看在徐通达今晚签了合同的份上,更看在叶漾听徐通达的歪理邪说听得津津有味的份上,默许了徐通达。
“我说真的,”徐通达敬谈苏一杯,“帮我们森子留意留意。”
谈苏被逼到这个份上,不敢问郁森,只能象征性地问问徐通达:“他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什么样的……他没喜欢过谁,也没个参考。”徐通达从眉头一皱,到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
其余三人纷纷停下了筷子。
“好多年前了,我们十三四岁的时候,森子说过他的理想型。”
郁森的眼中闪过一丝连叶漾都读不懂的情绪,像是紧张,也像是期待。他紧张什么?十三四岁说的话,童言无忌。他期待什么?这会儿又巴不得徐通达揭他的老底了?
“他说……”徐通达绞尽脑汁,“他的理想型是那种黑不溜秋、咋咋呼呼、上蹿下跳的女孩子。”
谈苏被呛了一口:这一个个的都是好词儿吗?
叶漾看郁森拳头都握上了,看来,徐通达没说到点子上。
最后,徐通达找补一句:“就是那种外向的女孩子!”
谈苏察言观色,帮郁森结束这个话题:“我留意着。”在郁先生和傻狗之间,她不可能帮傻狗。
却不料,徐通达梅开二度:“我想起来了!他当时有一句原话,他说他的理想型是爱笑的女孩子,笑起来还得像鹅叫!当时给我逗坏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总在他面前学鹅叫。”
郁森和叶漾双双一怔。
随后,叶漾的视线还垂在桌面上,郁森直直地望向她。
“鹅叫?”谈苏没多想,“叶漾上学那会儿笑起来就像鹅叫,全班都知道。有一回,我们班两个男生参加相声比赛,带她一个托儿就够了,她一笑,底下所有人都跟着笑。”
徐通达更是想不到点子上:“看不出来啊叶大美女。”
叶漾一笔带过:“长大了,稳重了。”
“稳重有什么好的?”徐通达不知道第几次拉拢谈苏,“我们就是要永远纯真,永远热烈!”
谈苏暗暗喊救命:拜托,谁要跟你“我们”啊?你一个人当傻狗就好了啊!
桌面下,叶漾的一只脚仍在郁森的双脚间,只是他的力道早就算不上钳制了,她要抽走,大概是能抽走的。
这时,叶漾给谈苏提供了一条新资讯:“郁森在温水镇开了一间酒吧,只卖一种鸡尾酒,名字叫理想型。”
她要借谈苏之口,试着解一解心中的疑惑。
“为了……”谈苏没想到郁森还有这一重身份,“等理想型的出现?”
徐通达说的不无道理:“酒吧开在我们那小地方,等理想型的出现,还不如等奇迹的出现。”
奇迹。
郁森将这个词斟酌了一遍。
人们总默认奇迹不会出现,但一旦出现,接下来的人生毋庸置疑会围绕着奇迹展开。
“再等等。”这是叶漾今晚对郁森说的第一句话。
徐通达插话:“没时间了。叶大美女你还不知道吧?酒吧那条街要拆了,森子的酒吧下个月就关了。”
郁森轻描淡写:“我换个地方。”
包括叶漾在内,谁都没跟上郁森的思绪。
“酒吧,我换个更好的地方,”郁森借用了叶漾的话,“再等等。”
徐通达一个头两个大:“人家叶大美女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等谁啊?等什么等啊?等到什么时候是头啊?你就等着谈大美女给你介绍……”
“你有女朋友了吗?”谈苏自救,“我先给你介绍介绍。”
谈苏本以为叶漾和郁森是在温水镇拉开了某种序幕,但突然,郁森的理想型和叶漾的鹅叫被摆上台面,貌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万一是一码事,意味着郁森和叶漾在十年前就有了交集。
不怕一万怕万一,她不能陪徐通达做睁眼瞎。
“好啊!”徐通达不跟谈苏客气,“我没什么理想型,聊得来就行。”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
后来,徐通达向叶漾和谈苏请教了在京市的衣食住行,郁森总算清静了一会儿。
再后来,郁森收到叶漾发来的微信:「你见过我?」
叶漾虽然手机没离手,但任谁看来,都是在为徐通达搜索衣食住行相关,连郁森都没看出来她在搞小动作,谈苏和徐通达更不会生疑。
郁森知道叶漾指的是什么。
他的“理想型”和叶漾的“鹅叫”恐怕让谈苏都要动动脑筋了,一桌四个人,恐怕只有徐通达还不知不觉了。
早在温水镇的时候,叶漾就问过他为什么会将台灯举向她,问过他为什么会在意明明像过客一样的她,在意到不止一次地“发神经”。她早就觉得他对她的感情师出无名。
郁森回复叶漾:「没有。」
叶漾一边和谈苏、徐通达聊着京市的种种,一边不动声色地回复郁森:「你没见过我?」
多了一个字,却是一模一样的问题。
郁森:「没有。」
叶漾:「那就好。」
二人在谈苏和徐通达眼皮底下搞的小动作到此为止。
叶漾的一句那就好,代表郁森猜对了。她不想他见过她,不想和他有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她对他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有今天、没明天。早就温水镇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一旦他把十年前的事说出来,一旦她知道他记了她十年,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温水镇,离开他。
一顿饭吃到尾声,徐通达出去接个电话,
谈苏说去洗手间的时候给了叶漾一个眼神:你和郁森要不要二人世界?不要,你就跟我去洗手间。
叶漾留了下来。
她这才把一只早就麻了的脚撤回来:“手拿来。”
郁森一怔。
叶漾随时观察着徐通达和谈苏会回来的方向:“快。”
郁森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她又在想蒋泽园了吗?想得像中毒了一样,把他的右手当解药吗?不摸一摸,她就活不下去吗?
心中有多少不情不愿,郁森还是把右手伸了过去。
却不料,叶漾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腕。
号脉?
她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找到他的脉搏:“我们第一次见面,真的是在温水镇吗?”
郁森的目光从叶漾的脸上到手上,再不敢置信地回到她脸上:“你这是什么?测谎仪吗?”
“你不说谎,就不用怕。”
“我不怕,我是觉得你可笑。”
叶漾聚精会神:“真的有变快……”
“变快不代表我说谎。”郁森不惜自暴其短,“你忘了吗?我给你系安全带,跳得都比这个快。”
叶漾言归正传:“我们来做个交易。”
郁森严阵以待。
“假如你在温水镇之前就见过我,”叶漾的手离开了郁森的手腕,坐得端端正正,“你可以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