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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功夫寒暄,因为箭已在弦上。
但太上皇的配合,多少是令他意外的。
没有任何质疑,或者阻滞的,看着他在他面前毁尸灭迹。
崔闾一时间,竟突然词穷了。
那些准备用来与王听澜和娄文宇周旋之语,竟突然的说不出了口,尤其对上太上皇望过来的灼灼目光,崔闾撇了脸,竟不敢与之对视。
死了一群遗老会的人,并不代表不能从其他知情人口中问出实情,那么庞大的遗民基础,他怎么可能做到灭尽人口,能行得通的,就是以替他们谋求合法的新身份,换一个替他脱身的方式。
互惠互利!
有夏信然他们担保,有九门当家人被一把送出江州的投名状在,给他身上按一个自己人的帽子,也很合乎情理,如此一来,有一个自己人坐镇江州最高位,翻正了身份的所有遗族子们,当能更心安的生活在地面之上,而不用担心随时可能被掀起的秋后算账。
所以,他这样一个“内应”就非常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王听澜和娄文宇面前,凭他之前的种种作为,和摆尽了无辜立场者的模样,在自家地底无论掘出什么来,都只会让二人往他是被栽赃陷害上想,也就达到了他想要的检举有功一说。
很顺利的安排,却被突然出现的太上皇打了个措手不及。
待他强自镇定的按照计划实施完,却恍然未能体会到最后一节闭环的愉悦,那种不容易被人窥得的高明窃喜,似乎在这个人面前变得无所遁形。
他目光是那样的澄澈清明,一点都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精练,以及在阴暗诡谲里翻了几层浪,还对人保有的一颗诚意仁心。
崔闾恍然明白了,那些跟着他的死忠将士和臣民,为什么要顶着千难万险的支持他,跟随他,死亦不能挡的忠诚于他。
因为他似乎也是一个认定了谁,就敢捧出一颗诚心,与之相交之人,并且没有半点瞻前顾后样,认为这人可交,他就不存疑的交。
真诚到让人自惭形秽!
崔闾再张不开嘴,用托词来敷衍他。
狡猾的狐狸,碰上真诚的猎人,忽有一种若我皮毛有用,剥给你也行的想法。
太危险了!
崔闾暗自提了气,干脆闭口不言
。
我不欲欺哄你,是以我皆默认你所想,但有任何施为,我都接下,无非殊死一搏而已。
其实,早从踏出滙渠时开始,崔闾早就做好了与各方黑手殊死一搏的准备,太上皇这张明牌,压力最大,却也最好打,至少在这之前,崔闾认为最好打。
无非就是互演,皆不涉及真心,看谁更道高一筹罢了。
可谁想这太上皇不按常理出牌,非要跟他玩真诚局,真心换真心,这崔闾就瞎了。
他前次的真心还在地上躺着呢!那像是被凌迟过的人,应当就是辜负真心的下场,他并不敢再轻易涉足,与人交换那玩意。
崔闾的躲闪,却只换了太上皇理解似的微笑,伸长手臂轻轻拍了拍他,“崔府尊先着手处置善后事宜,咱们有话后头说,不急。”
他不急有人急,那瘫在地上倒回一口气的人,诈尸般弹起身,扒着旁边王听澜的袍角,嘶心裂肺,“他……杀人灭口,抓他,同党、余孽……”
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让崔闾捕捉到了太上皇眼里的笑,电光火石之间,他终于理清了,从与太上皇见面时,就起的怪异感。
不是他感觉错了,而是这人从踏上滙渠地界起,就通晓了所有事,待见他后面一系列的手段后,连其中细节都想必一起补足了。
怪不得从见面时起,就老是露出一副似笑非笑来,那不止有他下令诛杀朝廷官员的明细,更有挖出他老底的了然。
他什么都知道。
却在配合自己演。
看着跟个蛆虫般,在地上蠕动着的张廉榷,崔闾忽然就明白了此人要被留着的目地了。
毫无半点意外,竟然觉得非常合理,就太上皇的手腕心思,拿住人套个话,似乎简单又正常。
张廉榷在他手里都走不过几个回合,更遑论在太上皇手里,怕心里那点东西,早被套的干干净净。
真蠢啊!
这种蠢人,是怎么敢一门心思的,想往京畿官场里钻的啊?被人卖了,还倒帮人数钱的玩意!
崔闾嗤一声扭脸甩袖,“本府还有事,王将军自便,宁先生若肯搭把手,本府感激不尽。”
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也不用避了,来吧!一起看看吧!
凌湙啪嗒一声,将刀归了鞘,
眼神示意王听澜将人拖下去
可闭嘴别哼哼了这里没人听你说话。
张廉榷瞪大了双眼拿手在仍然冒着烟的坑里比划呜呜呜的表示自己有重要情况要说又用手指着远去的崔闾背影呜呜呜的表达着自己要告发人的意愿。
王听澜招手喊来了两个士兵“拖下去要是还不肯消停就打晕。”
两个士兵都没把人拖太远就嫌挣扎着不肯动的人麻烦当着王听澜的面就一个手刀将人砍晕菜了。
嗯耳根清静了!
娄文宇拍着身上的土蹭上前来小声问“王姨那个……什么意思?”
我怎么总觉着不对味呢?
主上那笑他抹了把胳膊上的汗毛觉得腿还有点软一定是刚才跌坑里摔坏了他得找个地方坐坐。
王听澜张目远眺着走远的两个人张嘴道“以后对崔大人尊敬着些主上看重他了。”
那就是说以后就不能跟他强拿硬要了当自己人就得有商有量人家若硬不给他可没道理强求了。
娄文宇恹恹的嗯了声“知道了。”
大不了我跪下求他呗!为了我保川府底下的兵不丢人。
他眼珠子转了转招了招手将李雁拽到眼前来问她“崔大人待你大方不?你要个什么东西他给不?”
李雁瞥了他一眼蹲下道“我崔伯是除了我师傅外对我最好的我要什么当然都会给的就算他不在家家里的兄长和姐姐都待我极好哎我都不想走了。”
师傅来了她恐怕呆不了多少日子了。
娄文宇听了她的话沉吟了一下握了握拳头一脸豁出去般“崔伯是吧?行以后他就是我亲伯伯了。”
江州太有钱了这地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他扒上个这么有钱的邻居管人家叫声伯伯丢什么人?给他一半的开采权他能管人家叫爷爷。
王听澜摇头这小没出息的跟他爷爷娄俊才一个样异常的能屈能伸。
而看似闲庭信步的两个人此时也在就着李雁开场也算是就身份上的一个正式性的互通。
凌湙主动打破沉
默,对着崔闾道,“小雁儿那事,多谢你了,前次见面,看着与寻常无异,今日再看,却是发现比在我面前活泼多了,想来她在这边过的很好。
祠堂塌陷之时,那提着裙角,扯着嗓门嚷的二里地外都能听见的模样,可一点没有在他面前时,拘谨的蚊子哼哼声。
崔闾提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后,才似平常般的道,“只是顺手而已,小姑娘不知人心险恶,错信了人,经此一劫,日后当所有成长,你……便不能带在身边教养,也该派个信得过的人护着,她身揣那样的特殊蛊物,有心人但要出手,可知后果如何?
凌湙顿了一下,倒没有被他话里的隐带指责之意惹恼,而是点头承认道,“是我疏忽了,本该待她成年前来接走她的,后来因事耽搁了大半年,没料就出了意外。
早半年,王蛊未长成,便是被人觊觎,也不得如此快的下手,等他赶回头接人时,自然能将这恶念压制的不敢再生。
崔闾不置可否的哼了声,往前再走两步后才又道,“几十年物是人非,你便再信任那边,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说着顿住了脚步,“祖上余荫遮蔽下的孩子们,没有感受过那个真切的打拼时期,他们或许并不如你想像的那样,甘于平凡,甘于与底层百姓同频,就如我来讲,我做了高位,自然是想给予我的儿孙们,同样的高位,一代传一代,积攒着能使家族长存的资本,这就是世家起源之初,你的理念是好的,可没有适合生长的土壤也白搭。
当跟随你建功立业的老臣们一个个离开了,那些后长起来的子孙们,也已经踩着老一辈的肩膀,成为了新一代的人上人,所以你推行的所谓人人平等,才会被各世家抵制、嘲笑,并暗中以各种手段破坏阻止。
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尤其一方还是个确凿的世家掌权人,站的立场,所思所想,从根本上就与凌湙相反,而其所执的理念,显然也同京畿里的那些人一样。
凌湙没说话,陪着又继续走了一小段,半晌后才道,“那你为什么在江州大搞土改,推行新政,甚至从张廉榷的嘴里,听说在你接任江州府台之前,就已经在滙渠搞试点了,那时候两岸都未通船,信息想来也是不通的,你又从何得知江对岸的新政,并愿意为之尝试?
他果然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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