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除了第二天醒来浑身难受外。
其他的一切如常。
苏在景依旧早出晚归，偶尔会早点回家。
但基本跟同一屋檐下的傅哲碰不到面。
不同的是一到晚上。
苏在景按照约定哄完傅明朗，从他房间出来时，准能看见傅哲在客厅折腾，没一刻消停，特别像拆家的哈士奇。
前两天苏在景没搭理。
这动静持续到他们约好的休息时间十一点，也就自觉匿了。
第三天晚上傅哲还在折腾。
苏在景受不了了，实在不明白什么东西需要他找三天，于是主动问他在找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然后傅哲也不客气，东西倒没让她找，就是把她当司机使唤了好几个晚上。
每次的目的地连起来，几乎跑遍了大半个青宜。
导致她每晚高度紧张，累的身心俱疲，回家倒头就睡。
苏在景顾着他驾照是因为自己吊销的，也就任劳任怨，没跟他计较。
转眼，一周过了一大半。
苏在景伏在办公桌前，疯狂批改白天没来得及批的作业。
左维下课后被有问题的学生绊住了。
回到办公室时，老师们都去食堂吃晚饭了，只有苏在景一个人在，他也就没了顾忌：“师姐，咱班是不是有几对小情侣？”
苏在景头也没抬：“对啊，这么快看出来了？”
“可太明显了。刚上课点了几对同桌回答问题，好家伙，”左维拉过椅子，坐在苏在景身边，回想上课的情景摇头失笑，“原本一个个无精打采，困得哈欠连天，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赛一个的能起哄，生怕我看不出来。”
“正常，起哄可比上课听讲好玩太多了，”苏在景眼不离本子，手不离笔地说，“别说他们，有时候我都会故意点小情侣，刺激刺激上课低迷的状态。”
办公室安静几秒。
只有笔和纸接触的沙沙声。
左维觉得他要重新认识苏在景了。
读研的时候，他是真没发现人美心善的师姐这么爱搞事。
左维思索了一番：“师姐，你这么搞事，不怕出问题啊。”
苏在景合上本子，换下一个批：“能出什么问题，保证不出两个月，至多不过三个月，他们就会来找我调位置。”
左维：“……”
“不过呢，我是不会答应的，”苏在景左手边的本子光速减少，全堆在右边，“唯二换位置的机会，就是期中期末两次考试，要凭他们自己本事换座。”
左维：“那他们要是有了新对象呢？”
苏在景批完最后一本，伸了个懒腰，早有对策一样，对答如流：“如果新对象还是咱班里的，大不了我就把他们都调一起。前任现任坐一起的修罗场，分手死心的效果，可比老师和家长棒打鸳鸯的效率要高得多。”
左维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就去忙了。
没写几分钟教案，他忍不住又蹭了到苏在景那边问：“师姐，你这么会搞，不会是上学的时候亲身实践过吧。”
苏在景整理作业的动作一顿。
左维见她反应，立刻顿悟：“师姐，原来你也早恋。”
“……”苏在景表情空白了一秒，“你当数学老师真是屈才了。”
恰好，有同学生敲门找林钰文。
苏在景给左维使了个眼色，匆匆结束话题。
而后又把那个学生叫住。
让他去高二九把语文课代表叫过来。
-
今晚是左维看晚自习，没在办公室待多久他就去班里了。
苏在景也在写完教案后关电脑，下班回家。
进门后，毫无预兆的看见往洗碗机放碗筷，收拾厨房和餐厅的傅哲。
空气里还有饭菜残留的香气。
除了傅明朗生日那天，她其实没怎么见过穿围裙做饭的傅哲。
一来是两人基本碰不到面，二来这实在是太不搭边了。
苏在景觉得，按着现在傅哲的性子，应该是那种你问他“会做饭吗”，然后他说“你有病，少爷我用得着”，这才对味。
忽的，她又想到左维说她早恋的话。
早恋吗？
她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好像逢佳时和傅哲的朋友，就连上学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俩曾经在一起过，是彼此的初恋。
可实际上，并没有。
傅哲没给她陷入回忆的机会。
跟没看见她站在餐桌旁喝水一样，径直冲着她过来。
苏在景闪了一下，以为他又要开始折腾客厅，然后等她来问要找什么。
转念一想，她今天下班早，所以还不到时间。
苏在景没管。
放下杯子，拿了个橙子，自顾自剥了起来。又坐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放着电视剧当背景音。
不然两个人都在客厅，却不说话，安静又诡异的吓人。
橙子吃了两三瓣，不知道是因为太酸，还是跟傅哲这样共处一室，太过别扭，苏在景拿着剩下的橙子，去了傅明朗的房间。
傅明朗正在做作业。
只是孩子太小，总是坐不住，一会玩玩橡皮，一会要喝水上厕所。
十分钟过去，才写了五个字。
好在小学作业不多，苏在景连哄带骗不出一个小时，就盯着傅明朗写完，还检查了一遍。
傅明朗拉着她出去看动画片。
客厅干净整洁，没有被翻过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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