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贝在脑海里预演了几种硬着头皮拒绝签字的结局。
第一种，皇甫珊珊听到后大怒，直接拎着她给她扔回三班。（好像很不错。）
第二种，皇甫珊珊看她实在烂泥扶不上墙，从此以后再也不想搭理她，见她都绕着走。（听起来也很让人心动。）
前提是，会背上巨额债务。
好想去一个没有皇甫珊珊的世界，心累。
如果她老老实实打工还钱……
乔贝：狗蛋，我就想问一下，蔷薇币和这个世界的钱汇率怎么算。
狗蛋：1:10哦，一个蔷薇币，这里的10块钱。
那么按照皇甫珊珊那件衣服的定价，应该就是……
按照这种10个10个挣蔷薇币的法子，她一天做一百个任务的话，还能有点盼头……
但一天哪里做得了一百个任务！
皇甫珊珊没说话，她已经又懒懒地靠在自己的椅背上，金发闪耀，晃得乔贝眼疼。她眼眸垂下，状似无害，观察着手中的笔。质感十足的黑色钢笔被她捏在修长的手指间，好像被捏住的是乔贝未卜的命运。
乔贝心里咯噔一下。
“三秒钟。”皇甫珊珊漂亮的嘴唇无情地说出了最后期限。
乔贝最终没有出息地滑跪：“我签。”
皇甫珊珊把那支笔丢给她。
乔贝接过，终于在纸上落笔，下意识写出了“乔”字。
皇甫珊珊吐槽：“名字都能写错吗？”
乔贝立刻更正。
嘿，雪凝羽冰·紫璃海瑟薇和她乔贝有什么关系。
皇甫珊珊抽走乔贝的卖身契，瞧着上面那串胖圆的可爱字体，表情复杂起来。就是写这种字的家伙把她挤出前一百了吗？可恶。
她的游艇就这么断送了！
皇甫珊珊折好收到自己的包里。
“皇甫珊珊。”乔贝伸出手。
皇甫珊珊闻言睨过去，那只细白的手就在她面前摊着，阳光也在她手中俏皮地跳跃，她目光从乔贝的手心挪开，“怎么？”
“还有一份呢？还有你的名字呢？”乔贝问。
皇甫珊珊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她抬起右手，“啪”地一下轻拍在乔贝的手心。
“想什么呢。”
*
乔贝签下了一份黑心合约，心情不大好，连带着下午上活动课跟薛阳在篮球场练习投篮都有点兴致缺缺。
顾凡凡坐在场外，时不时跑上去贴心地给乔贝递水喝。
“我真喝不下去了。”乔贝感觉自己随便一动，肚子里的水都翻江倒海，跃跃欲出。
顾凡凡压低声音：“我说，你投篮准头也太差了，人薛阳还这么耐心，不然换我来。”
“爬墙头啊？温学姐不是你的最爱了？”乔贝惊诧问。
这皇家学院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花心啊。
顾凡凡脸红起来，但一本正经：“薛阳人气也很高的好吧？我爬墙头有什么奇怪，待会我还要请她给我签名呢。”
乔贝不解：“要签名干什么？”
“摆在房间看啊！多有意义！”顾凡凡握拳。
乔贝隐隐生出一个想法：“凡凡，我问你，我们学校的女生，像你这么想的，多不多？”
顾凡凡思索了一下，“这我倒是不大清楚，应该也不会太少吧……不过就不一定都是薛阳啦。”
乔贝拖长声音：“哦~”
“总感觉你在憋什么坏招。”顾凡凡摸着自己的胳膊后撤一步。
乔贝眼睛再次亮起，一个硕大的金钱图标从她头上的气泡冒出来。她把气泡抓走，里面的金钱图标瞬间复制成双，然后精准地出现在她眼睛前，散发出金灿灿的光。
翻身的时候终于到了！
乔贝立刻拉着顾凡凡的手往场外走，“好凡凡，快告诉我，我们学校人气最高的都是谁？”
顾凡凡如数家珍：“温学姐肯定的，还有你们班的那几个都榜上有名呢，皇甫珊珊啦，裴静玉啦……”
话音还没落，不知哪里来的篮球砸到脚边。
乔贝吓得原地跳起，回身找肇事者，只见皇甫珊珊站在隔壁场地，金发高高束起，神色不虞。她指着篮球，“丢回来。”
乔贝冷哼，“我肯定给你丢回去。”
她弯身从地上捡起，抡了抡右臂，“接着！”
在乔贝的想象中，这一球应该带着火花，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声音，旋转着冲破空间，正中靶子。
但……
实际情况是，在在场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篮球中途后继无力，软趴趴地落到地上，垂死挣扎了几下，最后非常没有出息地慢慢滚到了皇甫珊珊脚边。
乔贝：……
气势呢？！
皇甫珊珊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你怎么这么菜。
薛阳欢快地向皇甫珊珊挥手：“珊珊，你好久都不打球了，今天我们来打一场，怎么样。”
“嗯。”皇甫珊珊面对薛阳还算友善，“来吧。”
乔贝扶住自己要脱臼的下巴，戳了戳顾凡凡：“她们两个熟吗？”
“熟啊，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顾凡凡想了一下，头顶亮起灯泡，“哦，还有裴静玉。”
看不出来啊。
顾凡凡还在掰着手指头数：“其实温家和这三家也都是世交。不过温学姐比皇甫珊珊她们大两岁，所以可能也不爱跟她们一起。”
“大两岁，怎么才只大一届啊。”乔贝问。
顾凡凡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乔贝做贼心虚，小声说：“皇甫珊珊居然还能有朋友吗？”
“当然！”顾凡凡语气激烈起来。
好，行了，知道顾凡凡还有一个墙头了。
“你不是跟我说别惹她嘛，怎么又护起来了。”乔贝不懂少女的复杂心思。
顾凡凡：“我自己说可以，别人说不行。”
乔贝：……
“但是有一个人，皇甫珊珊特别讨厌。”顾凡凡四处瞄了一圈。
乔贝心里的弦绷紧了，难道皇甫珊珊讨厌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吗？
顾凡凡：“那个人在蔷薇学院，好像叫……叫余臻来着。”
余臻，好像在哪里听过。
“雪凝羽冰·紫璃海瑟薇！”
薛阳拜托乔贝把她的包包和水杯拿过去。
现在没什么事情做，原本就是举手之劳，乔贝很自然地就答应了。
薛阳中途对皇甫珊珊喊停，“珊珊，我喝口水，你等我一下。”
乔贝顺带着把包包旁边的大水壶递给薛阳。
薛阳低头接过，轻咳一声，“那，谢谢你，雪凝羽冰·紫璃海瑟薇。”
乔贝微笑，想刀人。
薛阳站在乔贝面前，仰头灌了几口水。下午阳光柔和，她蜜糖色的卷发看起来很有弹性，像一个柔软舒适的鸟窝，很宜居。
那边的皇甫珊珊没好气地催了几次。
“那我过去了。”薛阳扣上杯子盖。
乔贝点头。
另外一边，皇甫珊珊抱着篮球，看着从乔贝身边跑过来的薛阳笑得像个傻子，突然把球丢过去，语气生硬：“我也要喝水。”
薛阳稳稳接过球，笑道：“好，我等你。”
乔贝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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