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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是再标准不过的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大多矜贵倨傲,生来就在云端,高高在上地俯瞰世间一切,万事万物难入眼,通常也无法容忍自己身边出现任何低等的人事物。
就像无法容忍昂贵干净的衣袖上沾到地里脏污的泥点,一旦沾上了,就想尽办法想要抹除。
他对裴朝朝的刻薄也并非全然是因为厌恶,更多的则是无法容忍,
无法容忍像她这样从偏僻村落里走出来的、毫无根骨的凡人对他蹬鼻子上脸。
一如他对于自己的命数,
除了命数中的疾病和灾祸,他最无法容忍的是——
他有个弟弟,两人血脉相连,命线相通。
世人皆知白家白辞,但极少有人知道白辞有个亲生弟弟,叫白策。
白策很邪性。
当年白夫人怀白策时屡屡被妖邪附体,而那时的白策不过是个未出世的胚胎,连手脚都没长出来,却将那些妖邪当作养料,吸食它们的修为和灵力。
白夫人怀他不过三月,肚子就已有临盆妇人那样大了,怀胎未满半年时的某天晚上,白策自己撕开白夫人的肚子,爬了出来。
那夜白家人只听见白夫人凄厉的尖叫,
等赶到白夫人房中时,就只看见白夫人干瘪得像人干一般、被开膛皮肚的尸体,
而婴孩模样的白策则乖乖坐在白夫人尸体旁,身上沾着白夫人的血,不哭不闹,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着笑,令人毛骨悚然。
白家人对这邪性的孩子讳莫如深,甚至曾多次试着杀掉白策,但每次都没能成功,
白策长大后,甚至生出了一副妖骨。
白辞和他血脉相连,两人时常有共感,甚至有时能感知到对方的念头和情绪。
比如白策开心时,白辞也会感觉到愉悦,甚至难以分清这究竟是谁的情绪。
命线相通,则是他的命数被白策的妖力侵蚀,导致双腿残废,病痛不断。
这样的邪物却要侵占他的心绪和命运,
白辞无法容忍。
体内命线崩断带来的剧痛很清晰,和掌心的尖锐刺痛混杂在一起,
白辞攥着裴朝朝的指尖,但说不上来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和白策的命线不再相通,他竟从疼痛中感知出一点愉悦来。
裴朝朝指尖被他攥得有点发麻,看了眼白辞,见他没松手的意思。
她觉得有趣,一时间倒没将手指抽出来,微笑出声:“白长老。
听见她的声音,白辞眼睫颤动了下,随
即才掀起眼皮看她。
他眼尾薄薄的,泛着些红,目光被泪意氤氲得有点迷蒙,应该是还没从身体的感官中缓过来,不像平时那样高高在上,反倒有种奇异的色.气感。
他静声没说话,似乎在等裴朝朝继续说。
于是裴朝朝低了低头,引导他看向两人的手。
她道:“您现在抓着不放,是不嫌我手脏了么?”
入目是一片鲜血淋漓,
他的手骨骼分明些,捏着她细白指尖,指缝间被血液填满,有种亲密无间感。
……他怎么会无意识时主动攥住像她这样的下等人的手!
好多血。
好脏。
白辞手掌僵硬了一瞬,
下一秒,他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猛地要把手收回去,然而刚有点细微的动作,神仙玉碎片就往掌中刺得更深,他眉头因此皱了下。
然而不等他继续动作,
那一边,裴朝朝就先有了动作。
她微微一用力,把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语气和煦柔软:“但您捏得我手指有点麻。”
白辞掌心倏然一空,然而却开始无法控制地烦躁起来,像是有两个念头开始撕打,
一个念头是:算她识相,知道自己把手收回去。
另一个念头是:平时不是很蹬鼻子上脸吗?这时候又有自知之明了?他还没叫她抽走。
他甚至感到掌心很空,应该握着些什么,像疯魔了一样,他竟生出几分命令她把手送回他掌中的心思。
真的疯了吧。
白辞说服自己,
他现在仍想抓住她的手,只是因为刚才剧痛之际,他攥着她的手指,这让他产生了安稳感和愉悦感。
可是不一定要是她的手,当时换做握住任何东西,都会产生一样的感觉,像安慰剂一样。
他贪恋的是那种安稳感和愉悦感,并不是她。
可是她的手很柔软,不像她这个人一样讨人厌。
白辞指尖按压掌心伤口,想要用痛感强迫自己压下这些疯魔的念头。
但下一秒,
不等他按下这些想法,他就看见裴朝朝弯下腰,伸手往地上摸索,似乎在找之前掉到地上的药囊。
白辞思绪一顿:“找药囊?”
裴朝朝闻言,莞尔道:“当然。这是我帮您断命线换来的报酬。”
无人监视,现在她提起命线的事也毫不遮掩避讳了,全然不像个毫无见识的村姑。
疑点太多了,疑问也太多,
白辞很想问她是怎么知道他想改命线、是从哪里知道命线这些东西的,但最终却鬼使神差道:“把手给我。。
没有问关于命线的事。
掌心的空虚见缝插针,身体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说出本不该从他高傲的唇中吐出的话。
裴朝朝一顿:“嗯?
这位世家子向来高高在上,和她这样的下等人多说一句话都嫌弃得不行,觉得脏了耳朵,被她碰一下都会拿着手帕擦拭,怎么这会儿还主动要她递手过去了?
裴朝朝感到很有趣,把注意力转回他脸上,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这位世家子身上沾血,却不显得狼狈,依旧矜贵。
他正微垂着眼,也在看她,但那副向来高贵的表情好像有些扭曲,似乎在克制什么。
哦。
裴朝朝思绪一转,就大约猜到他为什么会这样——
人若是在做紧张的、刺激的,任何导致心跳加速的事情时碰见另一个人,总会把身体的本能反应,诸如心跳等等,归因在另一个身上,而非事情本身。
刚才断命线时,疼痛足够真切,而他因达成夙愿所产生的愉悦、满足,都会被下意识归在她身上。
即使他脑子里知道,让他愉悦满足的是断命线这件事,但他的身体还是会认为,这份愉悦是她带给他的。
那样的满足感和愉悦感会令人上瘾,而他的身体会不受控地渴望她。
有意思。
裴朝朝坏心地问:“把手给您做什么?
白辞有点不耐烦:“不是交换吗?说了帮你治伤,我不食言。
裴朝朝逗狗似的,抬起手要递给他。
然而手落到他手前时,又立刻收回去了点:“不是已经给我药了吗?
白辞眼皮一跳,几乎气笑了,语气也尖锐起来,带点轻蔑:“不识好赖的东西,我的医术——
话音未落。
下一秒。
手掌一满。
白辞余下的话卡在喉咙口,好像怒气也猝然终止。
垂下眼,就看见裴朝朝把手放在了他掌中,好像刚才那副收手的姿态是虚晃一枪。
还不等反应,
就见裴朝朝甜甜笑了下,然后听见她说:“是像您说的这样吗?
白辞手指痉挛了下。
裴朝朝是个很恶劣的人,一直以来以玩弄人心为乐,有时候会在不该摊牌的时候打直球。
她没给这位骄矜的世家子反应时间,直接将他的心思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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