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劈头骂过小人,骤闻此言,他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抓着封澄的手更是没半分松动的迹象——此时此刻,哪有什么男女大防?早就随着封澄的那一口血吐出去了。
他清楚地记得封澄倒在他怀中的景象,一闭眼,都是封澄吐红了他半幅衣袖,摸着他的脸,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的身体慢慢地凉在他怀中,赵负雪这几日噩梦不断,循环的都是这一幕。
于是他狞笑道:“我守着药炉熬了七天的药,你敢不喝。”
七天?
封澄停止了挣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赵负雪道:“十日。”
这十天,鬼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封澄一倒,陈云便带着一帮陈家人跑了进来——炸楼的事就是这帮人干的,他连和陈云算账都来不及,当场就要动身回京城。
若非有人认得宝华楼的幸存者中,有一名天下闻名的侠医,他此时便该在赵府了。
他往侠医的静脉中灌了不知多少灵力,总算将侠医硬生生地逼醒,当日便把他押来为封澄看诊,待开出药来,他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封澄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又意外又惊讶:“这药,是你熬的?”
这不可不谓之稀奇,没曾想时至如今,她竟然能喝上师尊给熬的药。
小师尊眼下两圈青黑,封澄看着心酸:“熬得眼圈儿都黑了。”
赵负雪微微一怔,手不自觉地送了些,偏头嘴硬道:“既然知道我辛苦,还不喝药。”
封澄又轻轻地挣扎几下:“我自己来,你喂的格外苦。”
赵负雪心想这是什么鬼话,难道她自己喝就是另一碗药了,手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道:“你自己来。”
他一心防着封澄又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眼,没曾想这妖女竟然不作妖了,垂着眼睛,乖乖地喝了一口又一口,即便是苦得眉毛鼻子皱成一团,也没吭半声。
直到最后一口汤药喝完,她终于放下了汤碗:“我喝完了。”
封澄这碗药吃得死去活来,活去死来,吃到最后,眼前甚至已经苦出幻觉来,只觉得赵负雪一个脖子上挂着八个头,着实是骇人无比。
“这药已经难喝得彪炳史册了,”封澄神魂颠倒地想,“开这个药方的人一定是故意的,上辈子赵负雪的药都没这么苦。”
正阵阵发苦间,嘴边忽然被递来了什么东西。
微凉的。
封澄一怔,低下头来,耳边传来赵负雪不耐烦的声音:“张嘴。”
看起来是一粒冰糖葫芦,封澄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拒绝,赵负雪却不由分说地将冰糖葫芦戳进她的口中。封澄平素不喜山楂酸味,但东西既然到了口里,就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于是她便闭着眼睛,耐心地咬了下去。
原以为的酸味并没有冲击上来,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甘甜柔软的香气。
她不由得抬头看向赵负雪,赵负雪臭着脸,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他:“卖糖葫芦的只做山楂的,这是我自己做的。”
这个糖葫芦,里面竟然是果子馅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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