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疼，封澄蹲在那条小小的门缝前，道：“对，我们来了。”
小孩门一开，哇地一声，就扑到了封澄的怀里，大哭不已道：“可是，可是我没有鸽子了！”
那只羽毛灰扑扑的、壮得像鸡一样的鸽子，一看便知道是被主人精心地养着的，封澄拍着小孩的背，道：“谁杀了你的鸽子？”
小孩道：“老爷说鸽子招外人，临死前，亲手把我的鸽子杀了。”
招外人？临死前还要去杀一只鸽子？
她心中忽然一紧：“鸽子的尸身，你还留着吗？”
小孩擦擦眼泪：“我留着的，我留着的。”
见小孩合上门，去屋中取鸽子尸体，封澄站起身来，与赵负雪对视一眼：“这只鸽子，是留给我的。”
赵负雪点了点头：“追魔，他知道你会追魔。”
封澄割开了手指：“有人告诉他了。”
会是谁？
封澄回来这些日子，只在重生第一日用过追魔之术，当时围观之人众多，她一时间也未在意。
现在一想，竟有一双眼睛在暗暗地窥视于她，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不一会儿，小孩一路小跑着将鸽子捧了过来，小心翼翼道：“姐姐……你要阿灰的身体做什么？”
封澄摸了摸他的头：“你想不想让阿灰再活过来一小会儿？”
小孩一怔，随即眼里转出了泪花，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外面人多，封澄与赵负雪随着小孩儿进了院子，封澄四处一看，只觉得这院子的荒芜更胜从前，竟连点活气儿都没有，她摇摇头，将指尖血液涂在了鸽子的双目与喙处，闭眼道：“起！”
霎时，一张血书赫然跳入封澄的双目中！
李父用追魔给她留了一封血书！
封澄被这字字刺得双目生疼——有人抓着鸽子，用它的眼睛将这血书梭巡了个遍！
封澄深吸一口气，暗暗记诵血书内容。
捉着鸽子的人似乎也是焦急，他将血书在鸽子面前过了几遍，然后将血书草草一收拾，点了一把火，便烧了。
封澄认得出来，那形容疯癫潦草的点火之人，便是那日端坐着，疲倦不已的阿环父亲。
耳边忽然传来孩子惊喜不已的声音：“阿灰活了！阿灰叫了！”
阿灰的叫声与那日封澄所闻并无两样，她站起来，温和地看着惊喜无比的小孩，默默地同赵负雪离开了：“平生头一次，恨我追魔修得不到位，不能让这个鸽子多叫一会儿。”
一旁的赵负雪道：“待此事解决，我送他一只一模一样的鸽子。”
封澄哑然失笑：“这样不好，这哪能替代，一模一样也不行。给他立个碑吧，也算安慰一下。”
沉吟片刻，她又道：“这个鸽子，或许保了它主人小命。”
赵负雪道：“是追魔追到了什么？”
封澄点点头，向上次来时的李夫人院中走去：“一封血书，留给我看的。”
赵负雪的神色登时一凝：“说了什么？”
封澄道：“陈家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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