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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苏亮见胖大婶的话起了作用,咳嗽两声,引回众人注意,假装为难道,“要不孩子就留在吴家吧,我们只要和离书、嫁妆与婚后挣得的部分家资。”
吴婆子精神一紧,“这......孩子嘛,倒可以商量,只是家资有些犯难!”
苏亮朝苏秉和看去,见他点头,苏亮方开口,“吴族长,我们两族结亲的人不在少数,好歹他两家姻亲一场,闹到撕破脸破的地步终究难看,我思来想去,咱不如各退一步,可好?”
吴波涛自然乐意,“好,亮兄有何高见?”
苏亮道,“家兴叔父,听我一言,和离书与嫁妆咱拿回去,婚后的家资就不跟吴家争了。但两个孩子毕竟有一半苏氏血脉,虽说克爹,但不一定克娘,对吧?不如带回去。当然,多出两张嘴,家里要紧张些,但勒紧裤腰带,还是能过下去的。”
“至于吴桐,不管你与那日的女子是何时在一起的,以后总归要再娶吧,届时还会有儿子,犯不着非将克父的孩子留在身边,不仅多出些花费,还要整日提心吊胆,何苦来哉?
“我说的话,你们两家好好考虑一下。”
吴波涛深感佩服,“亮兄,厚道啊!此法到底让吴桐占了便宜,而香莲带着两个孩子,想再嫁可就难啦。”
吴氏众人纷纷点头,对苏亮生出些好感来,对吴桐一家反添些厌恶。
苏氏众人略有不解,凭啥便宜吴桐那厮,但见族长与苏家兴都未反对,也不好反驳苏亮,让他在外人面前没脸。
不多时,吴桐与苏家兴达成意见。苏香莲听见吴桐母子亲口答应,才算安下心来。这小半日,因着这些话,她心情忽高忽低,总算挺过来了,一时百感交集,喜极而泣。
双方在苏秉和与吴氏族长见证下,撕掉休书,重定和离书。随后,苏家兴一行将嫁妆搬走。族长当机立断,带着苏香莲与两个孩子去县衙改户籍,顺便将孩子们的姓氏都改为苏。
回岛途中,在苏秉和授意下,苏亮把之前的计策详细解释给苏家贤、苏家兴一行人听。
“其实,并没打算要吴家家资。我故意提出这一条,让嗜钱如命的吴家母子作难。然后由胖大婶揭出算命先生所说克父传闻,夸大算命先生的话,引起吴桐恐慌。
“而后,我假装为难,说不要孩子要家资,吴桐自然坐不住了。此时,我再好言相劝,让你们两家各退一步,我们这方让出家资,并要回孩子。吴桐先前已与别的女子有勾连,必然会再娶,也会再生孩子,心里巴不得如此。”
苏家兴一家闻言感激不尽,苏亮也因此事赢得苏家贤那一支族人的好感。
苏秉和感慨,苏亮今次的表现可圈可点。至于族长之位是否交给他,还需再考验一段时日。
转头瞧见有说有笑的王苏柒、陈重恩两人,心中百味杂陈。
那日陈重恩出现,他就猜到会有动静,果不其然,那把火可与他脱不了干系。
犹记得当年,登岛的前一日,王玄风邀自己同行,让陈重恩在前探路,那一手轻功水上漂的功夫,他颇为惊艳。
此次,王贤弟又暗中打抱不平,明明关心族人,还总是推说不喜处理族中琐事,啧,嘴硬心软!
再扫一眼笑的没心没肺的王苏柒,更加心绪难平,这丫头若是个男娃,何愁族长人选,唉!
回到梭子岛后,众人方下船,便见一群人热情迎上来,打听情况。
在得知香莲取得和离书与嫁妆,并带回一双儿女后,个个扬眉吐气,跟自己打了胜仗似的。
王苏柒瞥一眼胖大婶,只见她双手叉腰,神采飞扬,一张嘴叭叭,好似高音喇叭,将在吴氏族中发生之事,前前后后,一字不落说给众人。
一群婆子媳妇瞬间被吸引,簇拥着她往村口走。胖大婶更加卖力,讲起来有声有色,比说书先生不差。
当晚,吴婆子舆情飙升,瞬间成为苏氏一族最嫌恶的人,谁家小孩不听话,就拿她来吓唬。
苏亮在胖大婶的口中,俨然成了与恶婆子斗智斗勇的好汉,在村里大涨了一波人气,为他后续继任族长提供了些许助力。
王苏柒登时乐了,这不就是后世的免费宣传嘛!
*
雍都安王府,司马诩读罢金知岚与葛琅的来信,满面含笑,“小丫头运气果然好,竟然先一步遇见葛老道。”
坐在下首的谋士廖广智纳罕,“王爷如此开心,可是信中有好笑之事?”
“嗯,你看看!”
在旁边伺候的夜风赶紧接过信递给廖广智,目光不住往信上瞄,王女郎又咋啦?这是......跟葛老道打起来了?还想欲往下看,廖广智已经翻页。
只见他一目十行,迅速浏览完信件,
“老朽从未见有人如葛先生这般矛盾,博学通达却还处处栽跟头,身陷祸事又总能逢凶化吉。
“多亏王玄风父女淳朴厚道,也幸有金知岚在。这王苏柒,莫非就是救王爷的那名女子?”
司马诩笑着点头,“正是,这丫头机灵着呢,我在她手上都没讨到半分便宜。”
夜风怪声怪气,“王女郎聪明伶俐,算计起来颇有一手。不过,跟廖先生您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廖广智幽幽道,“看来夜风遭逢王女郎,没少吃亏啊!”心道,臭小子,想阴阳老子,老子是你祖宗!
夜风:“......”
司马诩看着夜风吃瘪,想起王苏柒反驳他没脑子,不觉笑出声。
廖广智琢磨着司马诩对王女郎多有赏识,趁机夸一波,“王女郎这样聪慧的奇女子,世间少有,若有机会得见,定要结识一番。”
夜风挖苦道,“廖先生还真是虚怀若谷。”
廖广智佯装叹气,“唉,难得听你说一句实话,老朽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夜风登时无语,晓得自己不是对手,赶紧找个借口开溜,“王爷,我去后厨看看。”
司马诩失笑,“你下去吧!”夜风瞬间落荒而逃。
廖广智收起信笺放回案几,“葛老道这次道谢颇有诚意,他所说珍珠养殖,王爷可是认真的?”
“本王觉得值得一试,你怎么看?”
廖广智浅浅斟酌,“葛老道学识广博,一向有见地,不会妄言,想来王女郎已有所成效。只是自古以来,从未有人成功过,属下持观望态度。
“再者,云浦县盛产珍珠,县令就是个肥差,太子安插的人已被拔除多日,王爷该考虑派人过去了。倘若......”
话未说完,夜风嗓子嘹亮,“王爷,空见大师求见。”
司马诩招手,示意夜风传人,又道,“先生可将合适的人才,拟个名单递上来。”
廖广智道,“遵命,属下先告退。”
须臾,空见拽开步,呼哧带喘进门,还没站稳就道,“葛老道来信,说他在什么海岛吃香的喝辣的,每日吹吹海风晒晒太阳钓钓鱼,悠然自得,甚是惬意,气煞和尚也。”
吃香喝辣?司马诩暗笑,定是葛老道在吹嘘,勾起老和尚馋虫。他扫一眼夜风与桌上的那两封信。
夜风瞬间意会,利落取出信交给空见。
老和尚不明其意,草草阅览,待瞧见与葛琅有关,方定睛细看,不时大笑,开心得直捶桌子。
“好好好,就该让他栽跟头,这厮跟我显摆岛上生活,原来还有这一番狼狈遭遇,哈哈,痛快!
“哎呀,机不可失,我得赶紧把他在云浦县的行踪告知谢红衣,让她寻过去,看老道还能得意几时。”
司马诩无语,啧啧,老和尚此举损呐!
夜风暗道,葛老道啊葛老道,让你得意,老和尚要怂恿你冤家抓你去喽!
空见笑了好一会,方停下来,“老道信中多次提及珍珠养殖,说出自王苏柒之手,对她的学识与见地,言语中多有欣赏,老和尚好奇,想问一问究竟。”
“大师,珍珠养殖......如此如此。”司马诩言简意赅,将当初王苏柒所言养珠诸事尽皆告知。
空见听后,赞叹不已,“这番见解令老衲耳目一新,老道说她曾救过你,看来是个有大气运的人。她能为渔民生计尝试珍珠养殖,倒有一副慈悲心肠。”
两人又闲聊几句,老和尚方离开。司马诩望着窗外,思绪飘忽,思忖道,小丫头的养珠计划能成吗?
*
眨眼两个月过去,临近八月中,王苏柒数数日子,距离第一批植珠已经过去四个半月,部分珠母贝的个头差不多可以植珠了。王苏柒、葛琅师徒、舅父苏知卿、二表嫂苏雨晴、五表兄苏信及王酒酒七人启程岛南。
此时,岛南东侧的海贝正由王苏材与陈重恩看守,西侧的海贝由苏善夫妇看守。
原本东侧由王苏材、王酒酒与苏亮夫妇轮流替换,西侧由苏知卿、苏信与苏善夫妇轮流替换。因苏亮要跟着族长学习族中事务,无暇分身,王苏材便被留下长期看守海贝,另一人由王酒酒与陈重恩每月轮换。
当然,王苏柒也替六兄积极争取过,让自己替换他,但遭到全家集体否决。
众人到达岛南后,取出养殖笼,将白蝴贝壳体长度大于四寸半,云浦贝壳体长度大于二寸半的,依次进行植珠,全部植入十五厘(五毫米)的珠核。此次,白蝴贝约摸二十五笼,云浦贝约摸十五笼,共计约两千余只植珠贝。
因孕育的幼贝已长大不少,正适合放入海水中养殖。王苏柒等人又增设四个养殖床,在岛尖东侧、西侧各加两个,把幼贝安置其中。
忙完这一切,苏知卿、苏信与王酒酒留下,苏善夫妇、陈重恩三人随王苏柒、葛琅师徒回岛北。
回家休息两三日,到了农历七月七——七夕节,县里举办庙会,未婚的单身男女大都在这一日出来走动,祭拜月神庙,求取姻缘。
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苏洛英早早为谢秋白预备好一套新衣。王苏柒腹诽,难道不应该为我也准备一套吗?抬头瞥见母亲眼神警告,只得把话咽下去。
看着父母殷勤地把谢秋白当半个儿,王苏柒默默吐槽,你们还记得大明湖畔(看守海贝)的亲儿子王苏材么?
午食后,王苏柒与谢秋白在苏洛英催促下动身。葛老道爱凑热闹,自是少不了;资深光棍陈重恩作为保镖被迫参加七夕。王玄风还揶揄了一句,重恩呐,说不定就碰着缘分喽。
临行前,在村口遇见胖大婶,正眉飞色舞同周围人交流八卦,王苏柒听一耳朵,竟是吴桐的消息。
“哎呀!签完和离书的第二日,吴桐便迫不及待将那女子接入家门,没几日就传出有孕,吴桐母子每日尽心照料,时不时从那女子手中挤出些银钱。
”不久,吴婆子发现那女子暗中与姘头往来,被吴桐抓个正着,这才知道孩子是那姘头的。因家中正妻凶悍,不许纳贱籍女子进门,那姘头便商议找人接盘,将主意打到贪财的吴桐母子头上。
“后来,双方打起来,女子不慎流产,那姘头将吴桐上告衙门,使些银钱给抓进牢了。”
葛老道师徒有感而发,“天道好轮回!”
王苏柒并不意外,之前陈重恩曾去何氏打探消息,撞见过那女子与别的男子往来,吴桐的结局显而易见。
四人出岛,驾着船徐徐到达滩头,今日岸上格外热闹,早有几艘画舫停在那里,岸边也零零星星摆起一些摊子,想是晓得今晚有许多年轻男女将上岸参拜月神娘娘庙。
王苏柒等人下船后,在附近租赁一辆骡车,前往云浦县,一路慢慢悠悠,也不着急。庙会在城东,此时赶去尚早,真正的大戏都在晚上开演。
城中喜气盈盈,沿街挂起各色彩灯与彩缎,四人边走边逛,消磨时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看看庙会差不多要开始了,四人往城东去。
路上,常见三五成群的女子与男子。在胡子拉碴的葛老道与面色凶狠的陈重恩的双重衬托下,温文尔雅的谢秋白显得愈发俊俏,吸引来不少女郎探看,有那胆大的,争相朝他扔手帕。
有些女郎见顺路,便左右相随,欣赏沿途风景,说说笑笑逗趣,惹得谢秋白一阵脸红。
前方不远处,一座挂满红绸的石桥上,一名锦衣男子正陪着一名妙龄女子赏月。男子听见身后不时传来女儿家的欢声笑语,心痒难耐,转身望去,正好瞧见王苏柒一行,登时眼睛放光。
他朝女子交代几句,便带着一帮下人匆匆下桥,顷刻赶到王苏柒一行面前,下人们颇为熟练地一字站开,拦住路,直眉瞪眼看着众人。
“哎哟,难得遇见美人,还请几位留步!”男子缓缓现身,两傍下人立刻为他让出道。
众人一愣,王苏柒纳闷,这就是话本里频频提到的登徒子?此处女郎不少,他若动手,是教训他一顿,还是教训他一顿呢。
男子嘿嘿直笑,目光淫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朝王苏柒这方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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