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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做什么的?”
闻霁道:“我不常来,你该问小霄。”
闻霄便耐心答道:“是放废铜料的。咱们铸铜司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大,正好拾到出来练兵了。”
闻雾道:“我瞧着训练得也有模有样了,什么时候出征?”
闻霄愣了下。
她实在是没时间陪兄长姐姐,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想什么,可她察觉出,闻雾很急,比任何都急切。
闻霄悉心解释起来,“只是看起来有模有样,和正规军差太多,可以说是不堪一击,所以我们要等机会。”
“为何拖这么久?真打起来,厮杀不过是生存本能,你也不能指望这些人练成什么绝世武功。”
闻霄道:“遭到了围剿,我们总得整顿几日。现在人心惶惶,大体上是对我们有利的,给流言蜚语一个散布开来的时间,师出有名,才能旗开得胜。”
闻雾却摇摇头,执拗道:“我还是觉得拖了太久,兵贵神速。”
“若是几天前与玉津军硬碰,我们毫无胜算!”
“君侯第二次来围剿该怎么办?”
“等得就是他第二次来。”
闻霄目光冷了下来,望着闻雾,“姐姐,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闻雾立即矢口否认,“瞒你什么?”
闻霄忽然不想问下去了。
她感到恐慌,怕闻雾说出的真相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墙根上,隔着墙能听到外头的兵荒马乱,一抬头能看到从玉津门传来的滚滚浓烟。
闻霁的声音总是要比两个妹妹柔和一些,他像是个透明的人,以往在家里,就是淡淡的存在,从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做决定。他更喜欢倾听,服从,帮衬……
他坐在木头轮椅上,两个妹妹唇枪舌剑,就像是将他忘记了。
闻霁很突兀地开口,“真神奇啊,这普通的一堵墙,竟然能将外面的兵荒马乱隔绝。”
闻霄苦笑道:“其实并没有隔绝,兄长来到铸铜司也不过四日,我们困在铸铜司也不过半月,再多几日,怕是玉津再也没安宁之地了。”
闻雾阴阳怪气道:“安宁都是自己创造的。”
“姐姐只管怼我,自己也未曾出什么力。”
“至少我知道报仇要趁早,免得仇人逍遥快活。”
闻霄彻底怒火中烧,瞪着她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不保证万无一失,我怎么能轻易出手?”
闻雾讥讽道:“还是你太畏首畏尾了?父亲选你简直是滑稽,你是难堪大用、优柔寡断,成不了气候。”
“什么叫父亲选我,父亲选我什么了?”
闻霁发现自己真的存在感很低,没有人在意他的话,也没有人记得他刚刚死里逃生回来。
其实他也是刚刚丧母,人生也经历了大起大落。
不知道为什么,闻家的三个孩子里,最张扬的是闻雾,最要强的是闻霄,最寡淡谦和的却是自己。
经历此番变故,他能淡然处之,母亲曾问过他为什么。
他当时思考了很久,目光空洞无神地喃喃了句,“可能,这就是命吧。”
他是个寡淡的人,不朽的功业,闻氏的宿命,都是他人的。命运的铡刀落到自己的身上,砍断了他的双腿,他没有挣扎,安静地接受了。
他第一次坐上轮椅,亦是平静地接受了。
他开始叩问自己的心,能接纳这一切吗?
自己可以勇敢一次,不顾一切一次吗?
或许可以,但动机肯定不会是为了拉一场姐妹之间的嘴仗。
所以闻霁最后选择长叹一声,默默闭上了嘴,任她们吵去罢。
直到一个奴工慌乱地奔来,“大人!大人!闻大人!玉津军杀来了,比上次多……多好多好多!”
闻霄仓皇地抬头,心头一紧——该来地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