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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他不再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无论多晚,都会有人为他留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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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岚舒进书房送水果,看见许绍恒在里面翻箱倒柜。他说是在找一支笔,记得用过之后放在桌上,但转眼就不见了。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凝重。
明岚舒在心里默了几秒。许绍恒的衣食住行很讲究,不至于为一支笔浪费时间。除非这不是一支普通的笔。
最后还是她帮他找到了,在沙发底下,也不知道怎么滚到那儿的。明岚舒拾起来,是一支万宝龙的钢笔。花岗岩的笔杆上凹凸地刻着两行小字——行远自迩笃行不怠。
她把笔递过去,许绍恒立刻接了过来。手摸到那几个镌刻的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珍宝失而复得,他如释重负地靠向沙发靠背。
明岚舒语气平静地说:“那我出去了。别弄到太晚。”
“是我爹地送的。”
她顿住脚步,看见许绍恒摸出了打火机和烟,打了几下都没打着火,又都丢开。最后揉了揉额角和眉心。
他的声音很轻:“十二岁那年去美国读书,他送了我这支笔,后来就一直带在身边。这些年,从量子动力创立到新公司上市,最重要的合同文件都是用这支笔签的字。小时候我最崇拜的人是爹地,但现在我没办法原谅他。”
明岚舒有些无措,她没见过这样的许绍恒。静了片刻,她走回去挨着他身边坐下,把手覆到他的手背上,来回摩挲。
“不用安慰我。”许绍恒反手把她那只手给握住了,又恢复了平淡的语气:“过几天是我妈咪忌日,我要回港城去一趟。你乖乖在家待着,没事少出去惹麻烦。”
明岚舒怔了怔,咕哝:“我哪有惹麻烦?”
许绍恒睨她一眼:“你说呢?到时候又想打电话找谁去接你?”
平白无故又被讽刺了一回,明岚舒用力甩脱他的手。亏她刚才还好心想安慰他。
许绍恒哼笑出声,手上一带就把人扯进了怀里。
明岚舒伏在他的胸前,默默听了一阵心跳。过了一会儿,她试探地问:“你在美国的时候,过得怎么样?”
许绍恒抚着她的长发,认真想了想:“还算可以吧。我跟大哥不一样,他一门心思念书,我经常去打工赚小费。那时候没人知道我是许时豫的儿子,没有司机佣人,生活很简单,也很随意。”
明岚舒轻声问:“那段经历是不是很难忘?”
她问完,便觉察许绍恒的手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时间隔得太久,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要说印象最深的,大概是骑自行车走很远的路,去高尔夫球场当球童。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拾球,以致于我现在都很讨厌打高尔夫。”
明岚舒听完没有再出声。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有长长流苏的鸟笼吊灯,散发沉静的柔光,映到墙上的水墨山水画轴上。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明岚舒抬眼看向题在画上的诗句。许绍恒的双臂箍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也让她无法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她出声提醒:“许先生你勒痛我了。”
“为什么还叫我许先生?”许绍恒松开手,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让她直接面对他:“我们不熟?”
明岚舒抿了抿唇,迟疑:“那......charles?”
“太刻意了。”他评价道,忽然面露戏谑:“明明,难道你只敢在床上喊我阿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