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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脸皮越来越厚了?”
这下黎雾是真慌了,她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试图寻找点蛛丝马迹。
不得不说,这是一张绝对撑得起“门面”二字的脸。
气场强大,看起来凶巴巴的,少年气却很足。皮相骨相兼具,轮廓硬朗,薄唇挺鼻,一双厌世桃花眼里不含春水,锐利而薄凉。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咱们…认识?”
听了这话,眼前的帅哥终于绷不住了,被她的厚脸皮给震慑住,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像是觉得荒谬至极,他眉心一跳,“黎雾,你是在搞笑吗。”
靠,他还知道她名字。
他轻呵一声,还算有礼貌,“刚刚在夜店装不认识,现在还装,演戏演的挺上瘾。”
“不是…”黎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个你也忘了?”他拿出一条白色围巾,怼在她眼前。
黎雾一把接过,“哦哦,这是我刚刚落在你店里的?谢谢啊。”
“围巾倒是还记得?那你记得是谁送你的吗。”他微挑眉稍。
“不是我自己买的啊?”
说完这句她看到他脸更黑了。
胃又开始抽痛,痛觉一阵一阵爬上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黎雾实在难受,可他的态度又很强硬。
双方僵持不下,黎雾的情绪忽然软下来,只想速战速决,耐着性子好声好气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实在不好意思,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可以吗。”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概是一肚子情绪没处发泄,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但又拿她没办法,毕竟她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再多的阅读理解黎雾实在没力气做了,见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她“砰”地就把门撞上了,隔绝了一切外界声音。
脑力体力消耗过多,她回过身,脚步轻飘飘地游荡回沙发上。平躺着,头顶天花板的白光晃得她头晕,她用手臂遮住眼睛,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觉得灵魂很轻,似乎要从身体脱壳。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连续不断,催命符一般。
黎雾撑着身子去开门,心想这次应该是胡桃了吧。
一开门,又是他。
她又无语又无奈,心想这人怎么会这么难缠。
黎雾无比虚弱地抬头,说一句话都快用光全身的力气,可怜兮兮的:“放过我,你真的要和病人论长短吗。”
而眼前人的表情失了刚刚的游刃有余,手里举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发出刺眼的光,他沉声问:“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黎雾眯着眼睛凑近看了下,屏幕上是她刚刚在夜店里发的微博。她喝多了,在微博小号里发癫,随便写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自己得了失忆症,算是完蛋了。
她的微博小号本来就没什么人关注,也一共没发过两条,不知道被他从哪扒出来的。
“黎雾,我不管你是发疯还是怎么样,但我告诉你。”话说到一半被她打断,剩下的话就硬生生卡在喉咙。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黎雾盯着他的脸,极力平缓着自己的语气,因为虚弱,语调显得格外轻柔,殊不知在他人看来讽刺意味却更足。
她缓缓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
夜很凉,手脚也是冰凉的,黎雾头上开始出虚汗,肚子疼得似刀绞,腿越来越软,她有点撑不住了。
没等到他的回答,她顺着门框滑下去,仰头看不清他的影子,只感觉自己的生命机能在流失,“临死”前她忽然想起了胡桃当时在视频里喊的那个名字。
脱口而出。
——“陈忘野…”
“救救我…”
大雪纷飞,零下十几摄氏度的空气里,连呼吸都要结冰,那一刻,她脑中闪过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生命的尽头,她最想见的人是谁,又是否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下一秒,天旋地转。
黎雾感觉到自己被人打横抱起,拥进了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像是在冬日的橡树旁,有人为她点燃了一根火柴,木纯香融合着青榛子的气味袭来,铺天盖地,冷冽却温暖。
她听见有人沉重的叹息。
嚣张,狂妄,不可一世,是命令,更像恳求,响在她耳畔。
说了那句未完的话。
“我告诉你。”
“忘了谁,你也不许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