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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照拿着手机，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如此反复良久，才苦笑出声。
可是，这世上人千千万，跟谁争穆照也不会跟她争。
罢了，罢了。
秋风凉爽，可是到了晚间就有些寒冷，穆照本想打开窗子散散房间里面的酒气，可是晕晕乎乎地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一阵风灌进来，啤酒罐子落地，叮铃桄榔，穆照只是往角落里面缩了缩，没有醒来。
时至半夜，大福被冻醒，它蹒跚着走来，用湿湿的小鼻子拱拱醉鬼。穆照脸蛋儿透着不正常的红晕，腮边满是泪痕，一把把它推开，兀自睡着。大福眼珠子滴溜溜转，叹气。小短腿趴在玻璃上想要关窗，但是奈何太小，实在够不着。
它看看穆照，小狗脑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跳上鞋柜，扒拉开防盗门。
楼道的声控灯亮起，它踏着小碎步走到对门，抬起爪子在门上疯狂抓挠，嘴里还发出小小的呜咽。
陆洄舟还没有睡，助理发来的企划案他刚看了一半，就听见门外传来呲呲啦啦的动静。他摘下耳机又仔细听了听，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挠门。他心道大半夜的不是闹鬼了？透过猫眼看了看，门外没人，但是声音还一直在响。
他不是个怕事多，反手抄起一边的棒球棍，把门打开一个缝。
开门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从门缝里面挤进来。
陆洄舟一见是它，便放下警惕随手把棍子扔在沙发上，抱起狗，揉着它的脑袋笑道：“大福，你怎么自己跑出来啦。”
大福谄媚地在他怀里翻肚皮，伸出小舌头在陆洄舟的指尖舔了舔。享受过后还算没有彻底忘记此番来意，挣扎着要下地。陆洄舟不解，但还是把它放在地下。大福便叼住陆洄舟睡衣的裤脚，死命往走拽。
陆洄舟哭笑不得，他小声问：“你要干什么呀？”
大福不语，只是一味把陆洄舟往对面拽。声控灯亮起，陆洄舟这才注意到穆照的家门是开着的。心里一跳，她这是忘记关门了吗？
跟着大福走到穆照门口，大福还在把人往屋里拽，可是陆洄舟却惦记着深更半夜私自进姑娘家不妥，只是站在门口。房间里面黑灯瞎火，微微探头也看不出什么，他就站在门口轻声喊道：“穆照？穆照？”
大福咬着牙恨铁不成钢，松开裤脚，绕到陆洄舟的身后，飞跳起来踹了他一脚。陆洄舟被它这一踹，跌进了房门。一进去，他就感觉房间里面冰凉，只见窗户大开，他想要去关上，却在走了两步后踢到一个空的罐子，一阵叮当脆响。
沙发上响起了一个糯糯的声音：“是谁？”
陆洄舟听出来是穆照的声音，他摸黑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上，道：“你怎么在这睡了？”
透过如纱的月光，陆洄舟看见穆照脸上绯红一坨，他只觉不好，暗道一声失礼去探穆照的额头。刚摸到滚烫一片，手腕就被穆照细细的手指捉住。他一惊，不敢再动，便顿在原处。
穆照借着月光朦胧睁开眼，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未语泪先流，一双柔软的手臂轻轻抱住陆洄舟的脖子，滚烫细腻的脸颊在脖颈处摸索。陆洄舟身板僵硬，却感觉有细细的暖流淌进衣里。
穆照嗓音干涸沙哑，带着鼻音：
“陆洄舟。”
陆洄舟。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