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正好在那家餐厅有场约见客户的饭局,他不会正巧碰到她,更不会替她挡下那杯酒。
她望向前方泛着粼粼波光的人工湖面,故作叹息,“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听此,孟撷低头轻笑:“盏盏。”
“嗯?”
“其实……”
他们相对注视,面对面,气氛有过一刻的安静。
是那种只属于他们、无外人扰乱的安静。
但这种安静仅仅持续须臾,一消而逝。
孟撷接着下面的话继续说:“其实,你和我不用分得那么清。我们是朋友。”
晚上的风有点大,头发被吹乱,却盏抬手理了理,“朋友也得你来我往的啊。”
提起欠人情,勾起了她下午在rc的回忆,“你也知道,我最讨厌欠人情了。他就是个记仇鬼……!”
“谁是记仇鬼?”
“还能是谁,谢弦深。”
“对了。”却盏忽然想到,“孟撷,你还没跟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要不说说?”
“你想听?”
“蛮好奇的,就当听个小故事。”
在和谢弦深遇见认识之前,孟撷听说过这号大人物,京城顶级豪门家族的谢家长子,圈内几乎无人不晓。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和对立面,源于那场两所知名高校联合举办的历届国际精英投资交易赛事。
赛事参赛人员分成小组式择优评比,谢弦深和孟撷为各校代表人物,不同组,且分别是两组领事。两队从初赛到决赛击败同期跨幅度领先,决赛之际,所有观赛者根据自身立场选择站队,每一场比赛结果公布时,两队实力棋逢对手,伯仲难分。
决胜局,谢弦深所在组队远超完成规定交易额,在市场前景、风险预估、运营策略等全方面评审下斩获冠军。
那场决赛堪称两所高校谁与争锋的“历史性画面”,所有人看到比赛结果的那一刻,万声高呼沸腾。
他们是对手,是敌,却不是友。
也许,以那场比赛为序章,冥冥之中,命运早已既定安排。
“你不会借此嘲笑我吧?”
孟撷很少在任何一场赛事上输,无论是哪方面。
“怎么会。”却盏真就当个小故事来听的,“难怪那时候你说要去美国两个月,原来是去哈佛比赛了。”
“比赛前封闭培训一段时间,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着,他解锁手机打开相册,这么做没别的目的,只是想让她也多了解一点他的生活,“给你看看我培训时的照片。”
一张张照片翻过,有琐碎趣事、校园景色,却盏看到某张照片的角落竖着一尊伟人铜像,笑意浅浅地告诉孟撷,这尊铜像好眼熟,我记得你学校里也有一样的。
“这是……”她顿住。
照片滑轨到一张大合照,许多陌生面孔,但不知怎么,却盏一眼找到了谢弦深。
孟撷解释,这就是那场比赛结束后的大合照,所有参赛的团队一起。
可,她好像没听到他说话,眸光定格在……那个人身上。
却盏是在看谢弦深。
大学时期身着西装制服的他,和现在的他相比,还挺有反差感的。
有一点一样。
都装,死装死装。
“她在看你。”却盏发现了新的事,提醒孟撷。
照片中,孟撷所在的队伍有两个女学员,其中一位女学员金发碧眼,明蓝色瞳孔碎闪,仿若人间芭比。
她的眼睛在看向她的右边,越过人潮,是孟撷的位置。
“她是和我同组的队员,winni。”
是个漂亮美人。
看孟撷解释慢缓的语速,却盏想,应该不止同组队员这么简单的关系。
她倒也没多问,她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可到底一想,他们是朋友没错,他感情上的事,她好像一次也没问过。
“你家里人不催你啊?”
“什么?”孟撷没懂。
却盏不知道他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装不懂,眼弯浅笑,点明:“催婚。”
“有催过。他们倒不是催我赶紧结婚,是催我赶紧谈恋爱。”
孟撷和却盏同岁,大她一个月。
二十六岁没谈过一段恋爱,他的父母还为此苦恼过,自家儿子长得帅、颜值高、多金有钱,谁能想到在感情方面的经验居然是零。
他弟弟也是,谈起这个,两兄弟只有被说教的份。
“那谈啊。”却盏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你也确实该谈恋爱了。”
“你也催我?”孟撷谐谑。
谈恋爱并非想谈就谈的,双方愿意才行。
而选择,这两个字从来不是被动词,由单向转换成双向也需要时间验证。
“我很喜欢的一幅画。”
却盏静神倾听。
他说,那幅画是理想主义画家洛德·莱顿的一幅作品,叫《画家的蜜月》,所绘内容是画家与新婚妻子相互偎靠着,妻子很认真地在观察画家作画的过程。
透过画看,画家和妻子的感情一如相恋般幸福甜蜜。
也可以说,这是他所认为的爱情的模样。
“可是,你还没有从起点向前走,怎么能到终点呢?”却盏不太明白。
简意是,他还没有谈过恋爱,又如何到达他所认为的理想爱情境界。
孟撷:“起点和终点,离得应该不远吧。”
这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却盏蹙眉表示疑惑,似懂非懂,一晚上净聊这些乱七八糟的抽象爱情观了。
她就说吧,感情这事儿麻烦得很。
“你的想法你做主。”别人的事情,她不多掺和。
“我给自己定过一个期限,三十岁之前。”
孟撷手掌微曲握成拳,像采访的姿势,也像干杯的手势,“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完成,干个杯?”
“当然,干杯。”她信他。
驻足没多长时间,风又变大了,激起湖潮。
“嘶。”
眼眶像是被刺了一下,生疼,却盏立马闭上眼缓解痛觉。
“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风有点大。”不适感默然加剧,她忍不住想揉眼,“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
“没事,缓一会儿就行。”
“别动,我看看。”
孟撷圈住却盏的腕不让她揉,越揉,眼睛可能会越疼。
“手放下来。”
他很轻地在引导她,与她的距离慢慢靠近,相隔寸厘,呼吸也不甚清晰。
脚踝处一片柔软扫过,棉花糖似的,却盏唇线微弯,“好痒。”
“是tag的尾巴。”他仍是耐心地解释。
她问他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眼睛睁不太开,还是有点疼。
明明很近的距离,他却错失了她的话,屏蔽般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看着她。
眼前的她长发经风拨乱,浸入绯色的眼尾渐渐湮出泪水痕迹,长睫也被染湿。
这滴泪清浅。
他知道,是被痛觉刺引出来的,可是,他的心脏却像一瞬间被烧热了,似乎在与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顽隅抗衡。
“是根睫毛。”他再一次阻止了那个自己,而后用干净的纸巾帮却盏弄好,“现在睁开眼睛看看。”
却盏睁开眼睛,是好多了。
终于重见天光。
然而眼眶仍有点酸涩,泪还不争气地又掉一滴,窘迫得她想笑。
“却盏。”
有人叫她,声音有些熟悉。
循声而望,她看到谢弦深站在街道里侧的浓荫下,离他们不远。
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
不同于第一次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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