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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林家,竟还有这样的身份?
刘万新说完事情的原委,最后补充道:“当然,公主若要草民指证顾丞相,那草民是万万不敢的。一旦指证了他,就算公主肯放过我家人,他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想了想,又道:“而且,指证了也没用,他完全可以不认,可以说密信是伪造的,说我们父子污蔑他。公主若想替林家报仇,还需徐徐图之,当朝丞相,便是公主之尊,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景阳见过刘万新后又让人把刘青山也提了过去问话。
赵二平在大堂外等得忐忑难安,想要靠近点去听里面的说话,又被众多侍卫们盯着,不敢造次。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景阳出来了:“赵大人。”
“微臣在。”
赵二平万般不安,他已经做好了被公主问罪的局面,心中想的全是怎么撇清自己。
然而,景阳并没有问他想的那些事,只道:“本宫乏了,刘家一案,明日再审。但刘家一族人等,即刻禁足,不许踏出刘家一步。但若少了一人,便拿你是问。”
赵二平忙道:“是。公主放心,微臣之前已经让人围住了刘家。”
谋害公主,那是绝对要株连的罪啊,所以不管他心里愿不愿意放水,表面功夫还是一定要做到位的。
景阳点头:“那就好。另外我的侍卫还需亲自去一趟刘家搜索罪证。”
方才她提了刘青山问话,他的说辞果然和刘万新所说一模一样。
所以她眼下已信了八九分刘万新的话。
如今便只差去刘家找那密令了。
赵二平听她这么说,却惊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奉上了自己的手令,好方便景阳的人进出刘家。
景阳离开之前留下了何良。
“你就带几个人留在这里,帮赵大人看好了刘家父子,不得让他们出什么意外。”
“公主放心,属下定会日夜守着他们,绝不会出什么意外。”
何良完全明白景阳的想法,他调查过刘家一段时间,知道刘家和官府关系复杂,公主这就是不放心,怕赵二平搞什么幺蛾子,所以想要自己人看守着。
赵二平在一旁听得有些尴尬,但也不能说什么。
人家公主都给你面子没直接说怕你搞事,你一个当臣子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待景阳带人走后,何良客气地执行任务:“赵大人,今夜就由我等看守刘家父子吧。”
“好好,真是辛苦诸位了。”赵二平堆着笑脸:“不过……那刘万新一看就是个老油条,本官也想单独审审他,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其他交待的。所以,烦请诸位等等再进去如何?”
何良倒是好说话,作了个请便的手势。
“没问题。”
只要刘家父子跑不了死不了就行,其他的,就不要管了,而且看赵二平的样子,要是不给他单独问话的机会,恐怕他不会消停,会一直找各种借口吧?
赵二平进去,见何良果真没有跟进来,松了口气。
此刻他心里是惊疑不定的。公主跟刘万新到底说了什么?为何要让自己的人亲自去刘家搜查罪证?刘家谋害公主已被当场拿住,还需要什么罪证吗?
莫非,刘万新咬出了自己?公主准备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所以才要去拿他招认的罪证?然后自己和刘家那些勾当就被.....赵二平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赵二平想到这里,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进去,恶狠狠地一把揪住刘万新的衣领,压低声音道:“刘万新,你有没有在公主面前胡说八道?”
所谓的胡说八道,当然是指刘万新有没有咬他出来了。只是怕隔墙有耳,所以不能明言。
刘万新自然也明白赵二平怕的是什么:“府尹请放心,刘某在公主面前未提府尹半个字。刘某又不是疯子,为何要胡说八道?还嫌自己罪名不够多么?”
“那公主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刘万新未敢实言相告:“公主是问草民为何要谋害于她。草民不敢隐瞒,已经招认。”
他自然不可能将此事原委透露出来。顾忠人是什么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说出了那件秘密,就算公主饶过刘家,顾忠人也绝不可能放过他们。
这赵府尹虽非是顾忠人派系中人,然而只怕也不敢不卖顾忠人的面子,所以,他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
赵二平显然有些不信:“就这些?那公主为何还要让她的侍卫去你府上搜索罪证?什么罪证?”
刘万新编了一套听上去很合理的说辞:“刘家谋害公主,证据确凿,刘某死罪难逃,不敢怀有侥幸。只不过,公主到底年轻心软,见不得大杀戮,所以在刘某的请求之下,已经答应考虑考虑,看是否酌情放过刘家与此事无关的家眷。她让人去我府上,也是想派人去查查我刘家家眷中人是否有行过大奸大恶,若没有,便会免了他们的死罪。”
他说着又一个大礼:“届时还望大人念在往日交情上,在不为难的前提下照拂一二,刘某这里先行叩谢了。”
赵二平总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你当真没有胡说?”
“自然。否则以公主之尊,还不将你当场拿下了?莫非她还怕你不成?就算这里是府尹的地盘,但公主只要先拿下了你,其他人谁人还敢生事?”
赵二平寻思也是这般,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而且,不放心又能如何?就算刘万新咬了自己,他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要将公主也一并杀人灭口?他赵家全家老小,族人不少,怎敢犯下这等株连之罪?而勾结刘万新贩盐的罪名,相比之下便小多了。
刘家。家主房中。
高梦带人守在门外,景阳只身入内。
她走到主人床前,伸手在墙壁上毫不显眼的某处一按,墙上赫然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暗格来。
里面放着一大叠银票,面额全是千两以上,粗略算来,起码得有十万两之多。
周城首富,果然富得流油。
只不过此刻的景阳对银票并无太多兴趣,她将银票全部拿出来,又伸手入内,在东边洞壁上连按了几下,随着“咔嗒”一声,洞壁上居然又现出一个小洞,然后,她从中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并不值钱的陶制不倒翁。
她看也不看,就把那不倒翁往地上一摔。
不倒翁碎成一地,而碎片之中,赫然现出一封折叠成小方块的黄绢书令。
景阳慢慢蹲下,慢慢拿起黄绢,展开。
薄薄的黄绢在她清瘦的手指中微微颤抖。
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突然出现一阵喧哗,景阳终于收起黄绢及银票,走了出去。
外面,刘家大小姐刘挽眉正不顾阻拦跑过来,急声道:“还请官爷们告知,我爹爹和兄长到底犯了何罪?”
先是刘青山被抓,然后刘万新也被半夜拘去,如今又气势汹汹地跑来大批官兵将刘府重重包围,接着还有人进入刘万新房里搜查......这让刘家人感觉有些不妙。
以往官府也有走走过场的时候,但和现在的气氛相差太远。
所以刘大小姐终于忍不住跑出来想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而且她自持刘家大小姐的身份,觉得就算官兵们不告诉她实情,也多少会给点面子。毕竟这周城的官府,上上下下谁没有拿过刘家的银子?
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眼下面对的却不是周城的官兵,而是公主的侍卫。
公主办事,也是寻常人骚扰得的?
于是,刘大小姐被人老鹰提小鸡一样拎起来,“砰”一声重重扔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侍卫们冷声喝道:“再敢上前,格杀勿论!”
刘大小姐平时在周城,那简直和公主也差不离了,黑白两道,上至府尹,下至小偷儿,谁见了她不给几分面子?
所以,她现在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如此对待了,一时间又羞又急,趴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后面丫头们急忙上前扶起:“小姐!”
刘大小姐站起来后,恼羞之极,一时也不管不顾,就那样带着半脸的泥巴,用手一指侍卫们,骂道:“好,好!你们平日里吃刘家的喝刘家的拿刘家的,如今居然这样对我?我,我......”
你们这么不仗义,就算刘家真的出事了,也能拉你们当垫背的!更何况刘家还有后台撑腰,这些官兵什么的,要真翻起脸来,刘家也真不怕。
她这一骂不要紧,却吓坏了一干门外奉命包围的官兵们。
天嘞!祖宗啊,这是你乱说话的时候吗?
再说也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是你自己问错对象了怪谁啊?明显人家衣服都和咱不一样好吗?
人家穿的都是便服,不是官服啊,你为什么不找穿官服的人问呢?
他们哪知道刘挽眉到底只是个女儿家,并不会认真去分衣服的问题,反正看着都是官家人就对了。
当然眼下他们也顾不上想这些,反正当务之急就是要立马让刘大小姐闭嘴!
今时不同往日,刘家还以为是过往例行公事打打雷不下雨的那种么?